二房的事情还没解决,老夫人莫名惹了风寒,彻底病倒床榻。
二房三房的人都殷勤的围在老夫人跟前,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就连吃饭用药都是邱氏亲力亲为。
而崔氏整日都在院中守着咿呀学语的谢长乐,两边对比,落在旁人眼中,二房三房成了最为孝顺的儿孙,大房这边成了冷漠无情者。
谢芸带着崔氏去静安堂时,正巧赶上二房三房的人都不在。
而老夫人开口第一句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来做什么?看我死没死?”
谢芸扶着崔氏坐下,笑着说:“祖母说笑了,我同母亲可是盼着祖母早些康复呢,今日还特意备下百年人参给祖母补补身子呢。”
说着,谢芸示意清明把手上的人参放下。
随着几房关系越发恶劣,老夫人算是明白了。
谢芸就是笑面虎,看着是和气欢笑的,可背地里,她是最狠毒的。
可她怎么也是家中掌管人,别说谢荣才是家主,她是谢荣娘老子,她信谢荣敢忤逆不孝,可她不敢惹谢芸,也惹不起。
老夫人扶着头,叹口气:“都一把老骨头了,你没必要讨好我,我有的,你也不缺,何必惺惺作态呢?”
老夫人说完这句话,还有模有样的抹了抹眼角,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崔氏手背紧绷,老夫人最会演戏的,谢荣在家时,她就会当着谢荣的面,明里暗里内涵自己对她不孝,从前她还会耐心解释,次数多了,谢荣不信也相信了,她后来也懒得解释。
最后倒是夫妻两人一提及老夫人的事情,就无可避免一番争执。
崔氏望着老夫人,微微一笑:“母亲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了,若真是不缺,你总朝我私要东西,这又算什么呢?”
一听这话,老夫人的脸格外难看,嘴角微微抽搐着。
她是惦记崔氏手里的东西,可崔氏从来不敢说什么也不敢直接提出来,如今有了谢芸这个死丫头撑腰,都要爬到她头上去了。
老夫人刚要说话,就被谢芸出声打断:“祖母你到底想说什么,明说吧,我没耐心陪你绕弯子。”
听了谢芸的话,老夫人嘴脸才开始柔和下来,望着崔氏的眼神也软下来。
“我能有什么想法,还不就是你二婶头疼的事情,你二叔不老实,你三哥又不争气,就剩你二妹妹一个人,我就想让你母亲笼络笼络她那些闺中好友,替你二妹妹寻一门好亲事。”
话落,老夫人则是一脸高高在上的态度望着崔氏,仿佛让她办这件事情,就是天大的好事一样。
一听这话,谢芸顿时冷笑一声,说:“祖母,这事是你想的还是二婶让你问的?”
“好了,我与你母亲说话,你插什么话?”
老夫人不满的皱眉,但语气还是很温和的。
谢芸深吸一口气,抬眼望着老夫人,说:“怎么?我插话又如何?我若是不同意,你觉得我母亲会做吗?”
嘭!
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十分愤怒,顾不得装模作样,说:“你都当上县主了,为什么还要咄咄相逼呢!那可是你亲妹妹啊!你们都是流着谢家血的人啊!”
谢芸捏紧拳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夫人,说:“我今日的风光地位,是我自己争取回来的。”
“我母亲那些攀枝错节亲友关系,也是她自己拥有的,凭什么要替他人牵桥搭线呢?是有好处吗?”
“祖母,你少拿都是一家人这种鬼话忽悠我,没用!”
老夫人被谢芸三言两语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靠在椅子上直哆嗦。
虽然谢芸强硬拒绝后,但邱氏和老夫人依旧厚脸皮带着她参加四月初八的庙会。
谢芸知道后,只是淡淡说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去庙会当天,邱氏不仅备了七八辆马车,还拖拖拉拉带几十号丫鬟婆子,光是带去吃的用的都拉了三马车。
但谢芸却因为马车不够,只得和谢姝挤一辆,排在第三辆马车后面。
马车里,谢姝端着茶,似笑非笑地望着谢芸,却不说话。
谢芸倒是先开了口,“怎么?二婶没单独给你安排一辆?让你不得不和我挤一辆?”
谢姝果然变了脸,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下来。
“几日不见,你阴阳怪气本事又长进不少啊?”
谢芸微微一笑,端起小桌上的茶,淡淡说:“那可不是,近来二婶三番五次找上我母亲,深怕二妹妹寻不到好亲事,我能不长进吗?”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清明冷喝声音。
“把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