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拿着披风走过来,就见谢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立马走到谢芸边上。
“二姑娘你这是”
谢清看她一眼,眼神越发怨毒,但很快就收敛起脸上过激表情,一副纯白冷清的模样。
“二妹妹刚才你说那些话,可不是在嫉妒我?”
谢芸似笑非笑的望着谢清,眼神充满不屑,“不过嫉妒也是常态,毕竟二叔二婶再如何,二妹妹就是嫁的夫家就是不如我。”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谢清听了这话,压下的表情又浮上来,嘴角微微抽搐着,深吸一口气,反驳说:
“大姐姐这话说得真是没规矩,都是自家姐妹,姐姐若是得了高门夫婿,做妹妹的,自然也是沾沾福气的,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嫉妒呢?”
说这话时,谢清的指甲深深陷在掌心中,牙根紧紧的绷着。
谢芸看他一眼,高兴都来不及?骗谁呢?
渣男配贱女,说来周治和谢清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芸娘真是咄咄逼人了,清儿话里话外都给台阶下了,你这丫头还得理不饶人的。”
这时候,邱氏一身蜜色大袖圆领苏绸冬裙,发上还坠着点金凤尾步摇,款款走过来亲密的挽着谢清的手。
她脸上端着淡淡的笑,可眼底却丝毫不见笑容,她上下打量了谢芸一眼,说:“好些日子没见了,芸娘未免也太瘦了吧。”
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
谢芸心中冷笑一声,是谁咄咄逼人,句句不离自己没规矩?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得理不饶人,这脸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
想到这里,她慢慢站起来,笑着说:“二婶,我就是得理不饶人了,怎么了?”
她看了谢清一眼,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仿佛在说你能拿我如何?
邱氏一看,赶紧抬手拍了拍谢清肩膀,笑眯眯望着谢清说:“不说了不说了,这天冷,来人,把我新做的大氅拿来。”
很快,一个小丫鬟抱着一件纯白的大氅走来。
大氅又轻又暖,纯白的绸缎上是用金丝绣的牡丹纹样,边缘还用上等鸭绒卷边,看起来又奢华又暖和。
谢芸抬手摸了摸,九成新的料子,显然是邱氏想做做面子,才从翻出来重新卷边的。
“来来来,芸娘我给你披上。”
邱氏格外殷勤的走来,笑眯眯地给谢芸披上,说:“这颜色就是称你,看着都养眼。”
谢芸微微一笑,“还真让二婶破费了。”
“都是自家孩子,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盼日后大家都和和气气就好,若是缺什么都给二婶说。”
邱是脸上还端着浅笑,亲昵的拉着她的手。
一旁的谢清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松开的攥紧的双拳。
谢芸微微俯身,笑着说:“二婶,若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谢姝说:“二婶,你真是疼大姐姐!这大氅我都问了几次,你就是舍不得给我,这会直接就给大姐姐了。”
谢芸回头,就看见谢姝一袭淡绿色素棉裙,上面金丝绣成的海棠花格外显眼。
“你这小丫头,你二婶何时缺你好吃好穿的了?”邱氏皱起眉头看着谢姝,嘴上说的不好听,但脸上满是宠溺的神情。
原本一脸斤斤计较的谢火速立马变了脸,几步上前挽着邱氏的胳膊,撒娇似的晃着,“二婶,我就是说一嘴,再说了,若是让母亲知道我为这大氅编排你,指定得挨骂的!”
谢清目光落在谢芸身上,笑着说:“若三妹妹真是舍不得,不妨问问大姐姐可愿转手送你?她若愿意,正合你意,若是不愿,那就大不了我把我那鹤氅给你!”
谢姝似笑非笑的望着谢芸,谢芸心中冷冷一嗤,面上却笑着说:“这大氅本就是二婶送的,哪里还有转手再送人的道理呢?”
邱氏也插一句,笑着说:“芸娘说的是,三丫头赶明上我私去看看,挑挑你中意的。”
谢清不愧是出了名的温婉,永远都是这副和气温婉一派,表面端庄大气、温顺乖巧,把前世的自己哄得团团转,最后踩着她们大房血泪和她的尸体上位,不就是这位温婉美人吗?!
比起谢姝这种明面上歹毒狠辣,她才是真正的歹毒,胜过千万倍蛇蝎!
谢芸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冰冷,可仅瞬间,这抹冰冷便消失无影,在场的人谁也没察觉到!
谢姝望着谢芸冷冷嗤笑一声,才幽幽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到底也是自己去挑的,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