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不想唤醒所有人,但军营里的大钟想。一阵又一阵的钟声把熟睡的士兵从梦乡中拉回现实,又开始疲惫而枯燥的新的一天。
枯燥的一天从上午的训练或者执勤开始……但总有些事情要在训练和执勤前去做。
叶珏蒙一手摸着红马的头,一手捋着它的鬃毛:“上次见到它的时候感觉它还没这么大呢。”
“你觉得烲烨这个名字怎么样?”林枫琦倚在马棚的墙上,看着叶珏蒙一匹一匹地抚摸战马。
“很好呀。烲烨。”叶珏蒙把缰绳从木桩上解开:“龙铭人呢?”
“现在估计刚去吃早饭吧。你别问我啊,我昨晚又没回去睡。”
叶珏蒙笑道:“你该多花点时间陪陪他了。小心他生闷气。什么事?”
走到近前却犹豫该不该插话的勤务兵行了个军礼,道:“我来给叶将军的马喂草料的。”
“你干别的事去吧,我来喂。”
“是。”
林枫琦抱来一大捆草料,扔进槽里。烲烨低下头来,大口地嚼着它的早餐。
“你的马你不喂啦?”叶珏蒙看林枫琦矗在那不动,便问道。
“啊,我都忘了。”林枫琦匆匆回身,又抱了一捆草料来。
好在寻寒对此并没有太在意。它对于主人的区别对待没有太大的意见,满足于新鲜割来的牧草和刚从河边运来的澄澈河水。
叶珏蒙将剩下几匹战马喂好,走过来摸了摸寻寒的鬃毛:“它和我一样大呢。”
“真的?”
“还能是假的?我从小就帮我爹喂马。”
“那烲烨以前叫什么名字?我一直没听你们提起过。”
“以前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它有新的名字了。要让它适应自己的新名字还得好长时间呢。烲烨?烲烨。哎,它还是不知道在叫它。”
“枫琦!早饭吃了没?”龙铭挥着手里的两个包子走过来。
“吃过了。”
“啊,那我就当加餐了。”龙铭猛咬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道:“马你们喂过了?”
“枫琦帮你的马喂的。对了,枫琦,你和龙铭说了你给马起的名了没?”
“还没。龙铭,我听叶将军说你的马还没起名。”
“啊对,”龙铭又咬了口包子:“我不会起名。你帮我想了一个?”
“是的。烲烨。我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怎么写,烲是上面折下面火,烨是火加华。是火焰摇动的意思,和红色的毛发相似。”
“好听就行。怎么念来着?”
“烲烨。”
“烲烨。行,就这个名字了。但你要我记住怎么写估计得费点功夫。”
“无妨,你陪它的时间多的是。”
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开始在营区内回荡。这是真正的一天的开始——该训练的去训练,该执勤的去执勤。
“我们今天上午得先执勤。在北边的岗哨那。”龙铭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正好吃撑了,不适合训练。我带你去见刘队长,他会给你发铠甲和武器,告诉你应该干什么。”
“等会见喽,你们快去吧。”叶珏蒙把寻寒的缰绳放到林枫琦手里,“龙铭知道在哪里栓马。我等会就过来,见见刘队长。”
云羽歌在黄府门口停了一下。大院里传来训练的声音,但她不能往里面去看,门口站着那位壮汉已经把视线向她转过来了。况且,自己也不是闲着没事干。
上次走的匆忙,还有好多东西留在老师买下的房子里。不知道那里现在有没有人,没人的话,还得翻墙进去。
既然苏舟白和陈应嘉已经找到了混入黄府的办法,那云羽歌需要干的事情也就很少了。苏舟白和陈应嘉只需要找到合适的和黄景独处时机就行,而且以他俩的能力,哪怕周边有护卫,只要不多也能完成刺杀全身而退。云羽歌要做的,就是规划好撤离路线,到时候把苏舟白和陈应嘉接出来就行。
这就需要留在老师房子里的一些东西:承阳城的地图,可能用得上的毒料包,两把短刀。地图自己要用,毒料包和短刀得找个时间交给苏舟白和陈应嘉。
其实老师的房子离这里并不远。但云羽歌还是花了点时间,把黄府到房子之前的道路都摸了一遍。云羽歌可不敢在前往安全屋的路线选择上马虎,真要犯了错可是致命的。
好嘛,大门紧锁。看来最近承阳城应该挺太平。
想翻进去不难,可周边有行人,云羽歌不敢翻墙。她也不敢掏出兜里的铁丝去把锁捅开,被人看到可就不是好事。算了,悄悄试一下。
云羽歌左右看了一下,趁人少摸出铁丝,拿起门锁,却惊讶地发现门锁并没锁上,只是挂在门上。云羽歌推了下门,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云羽歌咚咚咚一阵狂敲门,好一会后门后沉闷的一个声音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