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家堡的痋术起源于她,却并非她的过失。”
“本尊不是不辨是非的人,更不会无故迁怒他人。”
李莲花看他片刻,低笑了一声。
笛飞声挑眉,“你笑什么?”
李莲花站起身,母痋一振翅飞了起来,落在他头顶的枯枝发簪上,通体碧绿,像是嵌了一块碧玉。
“你如此通透豁达,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笛飞声来了几分兴趣,“那你觉得,本尊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莲花迈步出门,他便抬脚跟上去。
“比较固执吧,认定了什么事,就很难再听得进去话。”
笛飞声踩着鲜红的地毯与他并肩而行,怀里抱着刀,细细品味他这话。
自己是这样的吗?
不好说,但有一点,他得讲明一下。
“你说话,我还是会听的。”
不然早在得知他冒李相夷之名约战之时,就一刀下去了。
结局如何不论,打上一架总是免不了的。
李莲花侧目斜睨他一眼,鼻尖溢出一声嗤笑。
笛飞声问,“现在去哪?”
李莲花迎着正午的暖阳轻松的抻了个懒腰,“去宣城。”
说完,又笑着调侃他,“怎么,你惦记上笛靖安的喜宴了,非得吃上一顿再走?”
笛飞声回头看了一眼,“不等李相夷了吗?”
李莲花摆手,“处理完第二府的事,他自己会跟上来的。”
他又顿了一下,问笛飞声,“你呢,那批死士还有笛家堡,处理好了吗?”
“有无颜在,本尊无需过多操心。”
李莲花一时不知道该替无颜庆幸他主上如此信任他,还是该替他倒霉,金鸳盟大小事务要他操心就算了,还接了这么多杂活。
两人谈话间,已经出了别院。
别院门口站着一个人,白发白衣,正望着出口的位置怔怔出神。
笛飞声道,“等你的。”
李莲花瞥他一眼,没搭理,抬脚往封燕逐的方向走去。
封燕逐朝他行了一礼,恭敬唤道,“主上。”
李莲花颇有些无奈,她不是说明白了吗?
封燕逐解释,“此处并无外人,主上不必担忧。”
李莲花到现在也不明白她到底明白了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他们南胤人一遇到业火痋,就直接打从心底里认定了,他就是他们的主上。
怎么找借口,怎么辩解,那都是无用功。
他生怕从封燕逐嘴里听到什么要跟着他之类的话,试探性的问道,“姑娘久侯于此,可有什么其他的事?”
封燕逐眸光挣扎片刻,从宽阔的袖中取出两件东西来。
一根碧玉簪,还有一串银铃。
“属下有一不情之请。”
“有劳主上替我,将这碧玉簪还到追云山庄丘庄主手中。”
“就说,丘蝉与他的缘分,到此为止。”
懵懂无知的丘蝉不明白,但封燕逐很清楚。
丘平川看她的眼神,实在不是一个长辈看晚辈该有的样子。
沉睡的那十七年里,她混混沌沌之间,也能听到一些声音,感受到身边有一个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