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禁足三日,罚俸半年,杖责一十。”
话音落下,威严的目光扫过朝臣,在几个人身上略作停留,“也望众卿引以为戒。”
朝堂上的事情显然没有那么快传到后宫,也没有这么快传到嫔妃的耳朵里。
所以在皇后的眼里,柳浅浅已经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了。
只要父亲相熟的那些御史将奏折呈上,柳浅浅今天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罪责的。
故而,当她看到柳浅浅缓步走进颐坤宫的时候,脸上端庄的表情也有所瓦解,尤其是当她看到容妃坐在自己的右侧,而左边的位置是柳浅浅的时,心底不满的情绪更是浓厚。
柳浅浅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跪下,“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扬着下巴,冷声道,“婉贵妃,你可知罪?”
柳浅浅像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遭,原本正要站起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她摇摇头,“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连容妃等人也没想到皇后会在早晨请安的时候给贵妃发难,一时间嫔妃们之间闲谈的声音也轻了下去,不过是两人问答的时间,整个房间也变得鸦雀无声。
皇后睨视着地上跪着的柳浅浅,说的话更是正义凛然,“你身为贵妃,屡次三番勾引皇上,扰乱纲纪,甚至还影响朝政,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柳浅浅眸中轻轻闪过一丝诧异,往日皇后只管佯装自己的端庄大度,倒是鲜少开口说这种一本正经的大道理,细细想来,这些话啊,也不像是她会说的。
柳浅浅心思百转千回,轻轻的垂下头,额角的一抹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划过鼻尖垂在眼前,“臣妾只管侍奉皇上,勾引二次又从何谈起?再者,臣妾何德何能,影响朝政简直就是莫须有的指责……”
“哼!”皇后冷着一张脸,扶着璃云的手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柳浅浅,她的视线先后停留在容妃、李昭仪、周婕妤几人身上。
“你还嘴硬,那本宫问你,皇上与汗鲁使臣有三日之约,是也不是?”
柳浅浅轻声道,“是。”
皇后像是颇为满意她的识趣,又问,“那这三日,皇上除了上朝,都在何处?”
柳浅浅微微抬起头,一双眸子清清澈澈,“在昭和宫,由臣妾侍奉左右。”
“侍奉左右,你倒是好巧的一张嘴!”皇后冷叱,“分明是你勾引皇上!”
“皇后慎言。”柳浅浅突然提高了音量,身形也跪的笔直。
“婉贵妃如今也是这宫里头,位份最高的人了,理应劝导皇上专心政事,而非贪欲享乐,如今因你一人媚主,让皇上误了与汗鲁的赌约,少则威严不在,重则民心尽失……”
贵妃又如何?婉贵妃……皇后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浅浅,罕有的露出一抹弧度,父亲说的对,就算她再得宠,也越不过自己去,只要她想,还不是随意搓圆捏扁?
“而这些!都是因为你!”
皇后的声音骤然拔高,却是有理有据。
柳浅浅听得皇后的长篇大论,却把宇煜昨日的高深莫测学了个遍。
她轻轻抬眸,看向已然站定在自己身前的皇后,垂落的青丝沿着脸颊的轮廓落了下去,她的嘴角轻轻扬起,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
皇后的瞳孔骤然变大,这正是昨日她派人去问讯皇上时,皇上遣人回给她的话。
只听,“啪”的一声!
“来人,禁足三日,罚俸半年,杖责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