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是怕了啊。”
同样的话也在翠微宫响起,容妃听着夭桃的话,若有所思的低叹,再抬眸时眼里闪过一丝羡艳,她母家势微,几个庶弟不仅不修武不成,还成天惹事。
反观柳浅浅,父兄在外功成名就,哪怕宫里拴的是只狗,这个阶段后宫众人可不都得给几分薄面?
正是这个理,这几日早晨的请安,连之前外露情绪的皇后,纵然万般不满,却还是收敛了一些。
一时间,朝堂之上,后宫之中,看似一片祥和。
宇煜看着内务总管递上来的牌子,目光在昭和宫柳妃的牌子上停留了许久,甚至连手掌都隔空放在了木雕的牌子上,久到孙德权在一旁几乎已经准备喊出“摆驾昭和宫”了,哪知宇煜却还是收回了手。
眉宇间的喜色尚未完全褪去,又多了一抹忧思。
过了半晌,低沉的声音响起,“去明尧殿。”
孙德权眉毛一扬,尽管诧异,却还是吩咐下去,“皇上摆驾明尧殿!”
阿让低着头快步行走,没一会就到了昭和宫前。
柳浅浅已经知会了内务府,把阿让调到身前用着,这会宫里人都巴不得能帮柳妃做点事,不过是调遣个公公,内务府的总管把话往上头一递,直接就准允了。
诗忆有些急切的看着宫门,见到阿让走进来,才笑脸一扬,迎了上去,“如何?打听到了?”
阿让点点头,“皇上今日翻了明尧殿的牌子,去江贵人那儿。”
诗忆动作一滞,直接垮下了肩膀,脸色都没有了刚才的期待,“恩,知晓了,我这就去告诉主子。”
柳浅浅正在屋内写着给母亲的回信,待落了最后一笔,搁下手中的毛笔,捏住信纸轻轻吹干墨渍。
诗忆进屋时,柳浅浅刚巧折拢了信纸。
“主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诗忆看着柳浅浅不急不缓的,她倒是急了,“皇上这么久没有进宫,左右今天翻了牌子,偏偏……”
柳浅浅瞧她模样,却是忍不住轻笑,“这后宫那么多人,皇上哪能就盯着我这儿来啊,再说了,江贵人有孕,皇上去看看她也是人之常情。”
诗忆瞬间瞪大了眼睛,“主子怎么知道皇上今日翻了江贵人的牌子?”
柳浅浅的笑容逐渐淡了,嘴角的弧度也平了,将手中的信纸递给诗语之后,看向窗外树上爆开的新绿旁,多了几片枯黄。
“因为他不能来我这儿。”
诗忆不懂,刚想追问,却被一旁的诗语牵住了手掌,拉着走了出去。
皇上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偏爱,其实细究下来,初选时的笑谈,复选时的拥吻,再到后来一连几日宿在她的宫里。
如今因为父兄的战功,她风头正盛,作为皇上,是不能看后宫一家独大的吧。
转眼又自我安慰道,幸好,幸好他去了江贵人那里,而不是其他人,她只是输给了子嗣,柳浅浅这么想着,手掌不自觉的摸到自己小腹上,却瞬间醍醐灌顶般拿开手,自顾自的摇摇头,还不是时候。
第二日,江贵人尽管还不显怀,走进颐坤宫时却刻意挺着个腰,柳浅浅看着好笑,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贵人慢了她半步,却比江贵人的婢女还操心的多。
皇后瞧着她挺起的腰身,目光停留了一会,也是很快挪开了视线,“江贵人身怀龙嗣,又伺候皇上辛苦,把本宫的玲珑红玉簪取来,赏了。”
“皇后这是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