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低声一笑,“无解?为政而已,哪有难言之处?”
柳浅浅的一双眼眸落在宇煜身上,从未离开,微风轻抚,面纱微扬。
李举人明明几次都可以窥得柳浅浅真颜,却都被面纱挡住,他的手也是越握越紧。
宇煜的声音恰好在此刻响起,“昔日古月王朝,一统六洲数百年之久,地域广阔,西达西齐,东至大胤,……一夫作难而七庙殇……”
李举人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目光也从柳浅浅脸颊上落到了宇煜的身上。
宇煜沉声道出最后一句,“……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李举人的目光抬起,也不知与二楼何人相碰,微微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抬起手,“啪啪”鼓起了掌,而茶馆里的众人也是纷纷点头,称赞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那日之后,往来宇煜他们客栈的学子明显变多了,往来都是拱手有礼,“君兄,君兄”的叫个不停。
柳浅浅见往来要不都是达官显贵之子,要不都是家财万贯之人。
虽然心底觉得奇怪,但她言出必行,说不想知道便一个字也没再多问,闲来无事便蒙着面纱在街上四处看看。
宇煜有时跟在她身后半步,不急不缓,有时又被学子缠的走不开身,便任由柳浅浅走上街头,孙公公紧随其后。
柳浅浅看着迎面冲来的马车,心底不见慌乱,甚至还有闲心拉扯了一把离得近的孩童,“小心!”
眼看着孙公公被马车隔开,身后一只手向着柳浅浅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柳浅浅的思绪却是格外清醒,她主动推开廖言意图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嘴角一勾,对着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廖言微微摇头。
廖言见她如此,脚上的动作一滞,手上也是慢了一拍,眼看着柳浅浅被掳进了马车之中。
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孙公公和廖言两人沉着脸色,相顾无言。
“啪!”
一只茶杯挥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宇煜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加深沉,而一向稳如泰山的孙公公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他的手指都是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啪!”
一只茶杯挥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宇煜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加深沉。
而一向稳如泰山的孙公公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他的手指都是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皇上再三嘱咐,不容有失,他还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由着别人把柳浅浅掳走。
从前孙公公伺候在宇煜的身边,就算形势再糟糕,他都是坦然应对。
如今感受着宇煜浑身上下的威压,孙公公第一次感觉,他的脑子好像也会有保不住的一天。
宇煜一直没说话,他的目光渐渐从孙公公的身上挪到木板的窗口。
他就这么一直朝外面看着,桌案上的页被风吹的刷刷作响。
孙公公就这么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
宇煜的手臂搁在桌案上,手指轻轻敲在桌沿。
他的手指敲的很慢,但是每一下都稳稳当当。
前一刻还亮着的天,忽然刮了一阵风,几朵云就把太阳遮的严严实实。
柳浅浅坐在马车里, 她微微抬手拨开脸颊一侧的碎发,又重新将手放回膝盖上,坐的端端正正的。
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
倒是让马车内的另外两个人有些意外。
宇煜低声一笑,“无解?为政而已,哪有难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