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屋的生活平庸而枯燥。
男人们要么在澡堂、茶屋或者理发店里吹嘘自己,今天走在街上被靓丽的小姑娘回眸相看。
或说自己以后能赚到多少多少钱,能去住多大多好的房子。
装腔作势的婆婆们多在井旁、租屋口批评自己的儿媳。
等见着儿媳来了,又悻悻然装作无事发生,刻薄浮夸的抱怨模样让人生厌。
但是今天皆川町的租屋居民可生生看了两场好戏。
小泉阳平的那个老虔婆母亲,正想敲诈一个年轻的姑娘。
她也不看看那姑娘也不是独自一人,旁边还站着两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少年呢!
原本以为那几个男人,会直接上手制服那个口中污七八糟的老虔婆。
没想到那个年轻姑娘本事还不赖,一个人就压制住了那个老虔婆的气势。
说实在话,他们这些租户也看不惯那个老虔婆。
他们常听见那个老虔婆,天天自夸自己儿子是斋藤家家主的近侍。
但是也不知为何曾身为有钱雇主家的近侍,雇主在自己贴身佣人死后,竟然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沦落到此。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还相处了十多年之久。
而且她们明明家中有粮,老虔婆还故意苛待那两母女。
实在是可恨。
有租户看她俩实在饿的可怜,偷偷给她们送了点吃食,结果却被那个老虔婆说。
“你是不是在饭菜里放了不好的东西,把我们家优子还有我孙女给吃坏身体了!”
张口就是准备要赔钱。
钱钱钱,那个老虔婆就是掉到钱眼里了。
听说老虔婆那个死去的儿子欠下不少债。
家中的大多东西都当了,换了钱。
一大一小两人穿的破破烂烂的,缝了又缝,没见着她们穿过好衣裳。
要不是她们家那个勤快的儿媳妇,他们一家,嘿,天天喝西北风咯。
江沅一边分神和优子婆婆争论,一边分神发现那些租户们悄悄躲在门口、墙边看着这里的情况。
她凝神一想,发现此刻非常适合问询周围人对小泉阳平一家评价。
便越过自己右侧的和泉守,走到一直照顾看护优子两母女的清光旁。
轻声交代了他几句。
收到审神者命令的清光在安慰优子两母女后,便转而走向那一群站着、蹲在墙角那里围观的租户。
那些租户知道优子婆婆是个不好相与的人,怕惹了一身腥,所以都隔的远远的看着这里的情况。
优子婆婆看到江沅突然不说话了,然后还走到那个样貌清秀,扎着一根小辫子的少年那里,说了几句话。
声音太小了,她听不见,但是在她的理解中,应该是对方服输了,想从随行的那里拿钱赔给自己。
于是,她洋洋得意的说,“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我也不要求你道歉,你拿点钱来就可以。”
“不多,30小判就可以。”
还真是个贪心的人,一开口就是平民一家一年的收入。
江沅轻蔑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哈?拿钱,我没找你要钱就算不错了。”
“你看看你那不懂事的孙女,竟然像只猫一样,咬了我的哥哥。”
“你说是不是,小孩?”
江沅指了指和泉守虎口上的牙印,又侧身盯着优子身旁的她的女儿。
小女孩被江沅一盯,吓的不敢做声。
她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她咬了身旁那个长头发高个子叔叔。
“是的,奶奶,是我咬了她。”
生性诚实本分的孩子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她奶奶可不喜欢这种诚实。
优子婆婆准备上前几步,打算对准这个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孩子就是一个巴掌。
她边走一边怒骂道,“她就是个孩子,你们几个大人和她计较什么!”
“我打她几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