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也别想好过。
杨坤龙满腔的怒火在升腾,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他再次回到熊银发面前,一把夺过摊在桌子上的工资表:“我叫你扣,我叫你扣,”一边说,一边用手狠力地撕扯着工资表。
还没等熊银发反应过来,工资表己被坤龙撕的粉碎,他还谦不过瘾,重新又撕扯了一遍,这才往空中一抛,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落下来。
有的落在了桌子上,有的落在了地上,还有几片竟然落在熊银发的头上。
在场的群众也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在交头接耳,吱吱喳喳在互相打听,“出了什么事?”“坤龙怎么啦?”““坤龙是不是疯啦?”
“他撕掉工资表干什么?”
有知道的人就说:“扣了坤龙七天工资。”
“为什么扣他七天工资?”
有百事通的人很神秘样地小声说“即说是坤龙不听熊副队长的劝,单独去丈量队上的土地面积,建什么土地档案。被扣掉的。”
这时又有人说“这不是为队上做事吗?怎么能扣人家工资呢!”
七嘴八舌,好话孬话都有,向灯的向灯,向火的向火。有指责的,有支持的,有同情的,一片哗然。
熊银发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太突然了,太让他不可思议了。坤龙竟如此狗胆包天,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纸碎片飘落下来,飘落在他头上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他的第一反应,工资表没了,他怎向场会计室交差,这不要了他的命吗。
因为在他从场会计室拿出全队人员工资表时,同时要领出人民币,并先要个人打上条子,压在出纳会计手里。
等工资发放完后,把这张签了领款人员名单的工资表,,拿回场会计室,做为凭证入帐,才能换回他打下的那张欠条。
这下好了,坤龙一把撕掉了工资表,也就是撕掉了所有凭证,这还了的,反了天啦。
熊银发撑地站起来。惊恐地指着杨坤龙:“你……你……反啦。”然后大手往桌上一拍,“啪”地一声,桌上的笔被震的滚了几滚,然后从桌子上滚落到了地上。
杨坤龙怒视着熊银发,双手叉腰,一动不动就在他面前站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熊银发此时也急红了眼,嘴里不停地骂道“你个龟崽子,龟孙子,吃了豹子胆。竟敢撕掉工资表。我不会放过你。”嘴上边骂着,一只手就想去扯坤龙的衣领。
手刚想伸出,立马又缩了回来,他可能意识到坤龙的厉害,这一出手,还不等到他面前,就有可能自己就会先挨上一嘴巴子,哥哥才发上次就是这样吃了坤龙的亏,他可不能再吃这个亏。
那只有骂,骂了才解气,动手肯定得吃亏,
熊银发嘴巴角上已经骂起了白沫,还不停嘴“你个龟儿子,你个没爷娘教的龟孙子,你不得好死,冒命娶媳妇,”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恶毒,就象个泼妇骂街,完全没有了男子汉气概。
听着熊银发嘴里喷出的阵阵诬词,坤龙渐渐地笑了,他讥讽地回了他一句,“挨骂者寿长,骂人者先亡。骂吧,骂吧,想要早死点就死命地去骂。”
熊银发这下不骂了,可能是他真的骂够了,也可能是骂累了,可能是嘴巴液沫骂干了,可能是觉得一个大男人甩起女人的伎俩谦丢人,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这时,胡队长赶了过来,当他发现这一场景时,没有发表任何言词,看了一眼熊银发,又看了一眼杨坤龙,回头对着还不显热闹的围现人群道,“都回去吧,都回去,别都围在这,散了散了”
胡队长一边说,一边驱散围观的人群。然后对着坤龙道:“你也先回去吧。‘”
坤龙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了。
熊银发见胡队长的到来,仿佛又给他打了鸡血,他激动起来。
“老胡,这小子把工资表撕碎了,我向场会计室交不了账,我不会轻飘飘放过他,我要去场部告他。”
“别激动老熊,你告他?你告赢了他又能把他怎样,他一个做田佬,你还能告到他不做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看我们还是静下心来,想想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行,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胡队长问熊银发:“你有什么好办法?跟他动嘴皮子,你没他有化,他不一定会输给你,
来软的不行吧?来硬的,跟他干一架,那更不行,我俩人一起上都不是人家对手,也不行吧?既然软的不行,硬的更不行,那就只有另想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