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进的可还有三个营的俄军,更不要说还有十多万的强大后援正在赶过来。即便仅仅只有他们一个团四千多人,可要想在短时间内消灭他们,对方没有一万人,几乎根本就做不到。
后面紧追而来的友军的枪声,几乎就成了这一个营俄军的催命符,在俄军营长拼命催促下,俄军越追越紧,甚至俄军营长已经能看到似乎因为体力不支而落后面的前锋军战士的背影了。
就在俄军营长准备继续催促他的士兵加快脚步时,“哒哒哒哒哒哒”,“呯呯呯”,一阵密集如疾风暴雨般的马克沁重机枪和步枪的射击声,突然在两侧的山坡上响起。
随即,俄军营长就看到他的士兵们犹如雨中浮萍,在狂躁的金属弹雨中颤抖摇摆起来,只是没容他多想,他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然后就仰面跌倒,严重再也不见他饱受弹雨洗礼,正在痛苦挣扎的士兵了。
在嘹亮的冲锋号吹响时,滕毓藻和李金昱刚刚爬上距离战场只有四五百米的一个稍高的山头,滕毓藻回身举起望远镜观察片刻,有些不满地对李金昱说道。
“明光,你怎么没和你的人交代清楚,现在这样的紧张时候,你的人怎么还在打扫战场!”
同样急于了解伏击效果、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李金昱闻言不由尴尬地笑了起来。
“大帅,你是清楚的,我这个第八镇,虽然番号很响亮,可实际上只有八千多人,和子玉他们的第五镇,差了三万多人。”
李金昱偷眼瞥了滕毓藻一眼,见滕毓藻并没有明显不满,忙又补充说道。
“我很明白,这不是大帅偏心,也不是咱们没有兵员,而是咱们缺乏武器弹药。”
李金昱有嘿嘿笑着说,“虽然眼前这些老毛子的武器很快就会属于咱们的,可总不能看着到手的武器咱们不要啊!”
“老毛子的莫辛纳甘还是不错的,这枪并不比德国人的毛瑟差。”
李金昱的话,让本准备稍稍责备李金昱一番的滕毓藻不由闭住了口。
虽然武器装备优先满足前五个镇需求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可不能否认的是,如果吴佩孚的第五镇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其他人就无话可说了,毕竟现在全军几乎所有的将领,都认为他是在一直倾心栽培吴佩孚,这个他滕毓藻的得意弟子。
滕毓藻不引人注意地暗暗叹了口气,不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说道。
“老毛子的后续部队已经快要接近战场了,告诉伱的炮兵开炮吧,注意,不要过早暴露炮兵的实力,打几炮,只要让老毛子的援兵缓缓脚步就行了。”
接着,滕毓藻又有些不甘心地说,“让你的人加快打扫战场,尽快撤离。”
虽然滕毓藻已经不再仅仅关注第八镇的迟滞疲劳俄军的行动,可自此以后,在通往涉县的山路上,不论白天还是夜晚,彻夜都在响着密集的枪炮声。
只要由俄军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枪炮声响起,不只是第八镇配备的金钩步枪和迫击炮的声音,更多的则是,俄式莫辛纳甘的枪声和大口径的山野炮的轰鸣声。
总之,不管是十多万俄军前锋部队还是后方殿后部队,甚至是而军统帅连纳维奇所在的中路部队,到处都在响着密集的枪声。
三天后的夜里,梨树破以东一个名叫石泊的小山村,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内,残破的露着茅草的四壁,在几盏风灯的映照下,土坯墙壁上露出的茅草清晰可见。
只是,在这样简陋的茅草屋内,一场决定大战胜负的决定性军事会议,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参加军事会议的不仅有前锋军的统帅滕毓藻,年轻的第八镇镇统李金昱,还有总参议杨士骧、第二镇镇统李显策、第三镇镇统胡殿甲、第四镇镇统吴佩孚、第五镇镇统刘十九,以及炮兵镇镇统刘长发,参谋处处长左名扬全部在场。
这一间简陋又狭小的茅草屋内,几乎聚集了前锋军所有的高级将领。
“.这三天以来,老毛子的十多万人,每天不管是行军还是睡觉,甚至包括他们吃饭的时候,都会遭到第八镇的冷枪冷炮袭击,可以说搅得老毛子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第八镇完完全全执行了预定作战计划,并且圆满完成了任务。”
滕毓藻站在茅屋的地中间,正在对一众将领们说着。
“三天来,第八镇不仅完成了疲敌的任务,还通过冷枪冷炮,尤其是夜间对敌宿营地发起突然而又猛烈的炮火打击,给老毛子造成巨大损失。”
“据我们保守估计,这三天以来,给老毛子造成的打击是巨大的,对方的伤亡会在五千至七千人左右。”
“打得好!”
最先忍不住叫起好来的不是刘十九,而是李金昱的好兄弟吴佩孚,这个时候他自然要给自己的好兄弟捧捧场。
“好样的!”
刘十九搓着手,羡慕滴看着李金昱说道,“倒是便宜你小子了,早知道这样,老子非和你小子抢这个任务不成,这几天,可把老子别闷坏了!”
刘十九的话,引得其它几人都笑了起来。
滕毓藻虽然也有些莞尔,可还是忍住笑继续说道。
“原本按计划还需要在骚扰老毛子两天,可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
这三天,为了防止被联军的探子查探到消息,第二、三、四、五几个镇的部队,都躲在山沟里,除了滕毓藻派去的人,不会和任何外界联系,他们这些将领们已经好几天得不到外界任何消息了。
滕毓藻所说的情况紧急,顿时让几人都紧张地竖起耳朵。
刘十九更是焦急地追问道,“大帅,什么情况!”
“是刘玉轩那里顶不住了吗?”
滕毓藻摆摆手说道,“玉轩那里的情况的确很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