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质虽是死有余辜,但何青青身为一个母亲,又怎么忍心揭发儿子是一个杀人犯呢?所以她不想活了,选择自杀。
而忘思铃,恰好是其中的导火索。
忘思铃想不到,自己查个案子,竟查出一条人命。她内疚不堪,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哭个不停。
“铃妹妹,你怎么了?”钟千情、火鲤娅、常念君三人,守在她的门前,但忘思铃就是不开门,里面传来她嘤嘤的哭声。
云修月打探过消息回来,把常念君拉到一边,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云修月便给常念君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到底,这何青青的死,确实跟忘思铃有关,但也确实不是忘思铃的责任。
常念君叹息道:“罢了,让铃姑娘自己哭一会儿吧,我们也解不开她的心结。”
常念君和慕环真,已经在枉生城停留了很久,他们打算前往长安的计划,暂时被搁置了下来。总有一些事,在拉扯着常念君,使他无法置身事外。
果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忘思铃一连三天都没出门,给她送饭,她也不开门。幸亏屋内有水,不然,她非渴死不可。
李质的案子,常念君已查了三天,毫无进展。
不得已,常念君来敲了敲忘思铃的门:“铃姑娘,李质这件案子,我实在查不出什么。所以这起案子,我们就不查了。我和环真,还有钟姑娘也该动身前往长安,你多保重。”
屋内的忘思铃,一听这话急了,连忙对外面喊道:“就算要去长安,也不用那么急呀!”
门外,已是一片寂静,常念君似乎已经离开。
“常公子!常公子!”
没有回答。
“常公子,别走啊!”
没有回应。
忘思铃忙来到门前,打开门冲出,焦急地喊道::“常公子,别……”
话说到一半,忘思铃愣了,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钟千情、火鲤娅,他们谁也没有走,都等在门外。
钟千情上前拍拍忘思铃:“铃妹妹,若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愿意打开门呢?”
一阵泪意再次袭上忘思铃的眼眶,她抱住钟千情哭道:“谢谢你们大家!是我行事鲁莽冲动,这才铸成大错!”
钟千情搂着她说:“好了,愿意出来就好。李质的这起案子,实在查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就先离开枉生城,好不好?”
忘思铃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离开枉生城,常念君一行人回到扬州,而火鲤娅,依然是跟着“新五秀”,虽没有案子可供侦破,但来扬州玩玩,也是不错。
后世有诗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是怀地,更是怀人。
中原大地景色虽好,可最让人怀念的,还是那一方水土,所养育的珍视之人。三天后,常念君、慕环真、钟千情三人,带着孟庄蝶,走在去往长安的路上。
最忘不掉的,还是身在扬州的她们。忘思铃、云修月、火鲤娅,倘若日
后有缘,还会再见。
慕家的马车很快,长安,似乎是眨眼就到。
不论边疆是如何地战乱频仍,长安,仍然是一片祥和富贵之地。天色湛蓝,仿佛掬一捧蓝天,便可以洗脸;白云飘飘,一尘不染,好似世间最干净的棉花;商铺鳞次栉比,规模宏大,流光溢彩;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无不衣着华丽,举止端庄。
这,就是长安啊……常念君在心中默念道。
慕环真在长安,有单独的住所,他虽然一直没有前来居住,但慕家仆人,每天都会将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深夜,阎罗府,十八地狱内。
“鬼王,常念君和慕环真似乎离开扬州,往别的地方去了。”左右催命判官来报。
“离开了扬州?难道他已不打算继续和本座对抗?”鬼王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左催命判官“狡诈恐慌”说:“常念君势单力孤,对抗鬼王,无异于以卵击石。我想,他应该是学聪明了,不敢再继续螳臂当车。”
右催命判官“断骨削肉”也说:“洛阳一战,常念君败得还不够惨吗?我想脑袋正常的人,都不敢再去兴妖作怪了吧!”
鬼王则说:“别太小看常念君!本座倒觉得,他离开扬州,此举有些反常,很有可能是他的一步新棋。本座得多做提防才是!”
魔君幻境之内,孙止错正再次向黑影中的魔君朝拜:“主人,你找我所为何事?”
魔君问道:“医治鬼王的儿子,进展如何?”
孙止错回答:“不凡大约已经好了两三成吧,我一直在按照您的吩咐,尽量拖慢治疗的进程了。”
魔君又问:“鬼王不会起疑心吧?”
孙止错道:“没有,他一直都不觉得我有异心。”
魔君赞赏道:“这也是多亏你做事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