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君赢得的惊风刃,她不是不想要。但当常念君要把惊风刃送给她时,她又不可能接受,这不是她想要的获得惊风刃的方式。她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真真正正地将惊风刃把握在手。
“所以,我想侦破这桩案子,让世人知道,我忘思铃不是只有一副皮囊的绣花枕头。”忘思铃眼神坚定地说道。
钟千情想起忘思铃曾经为了自己,去天工青龙取来惊风刃与鬼差交涉,险些丧命。故钟千情拒绝不了她,既然忘思铃想要查这件案子,那她愿意帮忙。“如果你一定要做,那我会帮你的,铃妹妹。”钟千情说。
“谢谢你,钟姐姐!”忘思铃笑了,她欢乐的样子,好似一只飞舞的蝴蝶。
时间回到现在,慕环真得知那个怪异生着急见他,便立刻去了他住的房间。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慕环真对怪异生说道。
“我……我接下来会说的每一句话或许都难以置信,但全部都是真的,希望公子,能够听明白……”那怪异生面色紧张地说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慕环真说道。
怪异生讲述起了他的隐情:“趁着我还清醒,我一定会尽力讲明白这件事。
“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在我的身体里,似乎存在着另一个‘我’。另一个‘我’会不定时地占据我的身体,使我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在另一个‘我’出现的时候,本来的我就会丧失意识,完全察觉不到,另一个‘我’做了什么。
“例如,我完全不记得,我是如何来到公子府上的。想来来到这里,是另一个‘我’做的事。不好意思公子,你听明白了吗?”
慕环真说道:“昨天晚上,你念着不知是什么的词句,倒
在角落里。我看你没有住处,哄你走你又不走。我便说你如果跟我离开,便可以得到一些银两。这便是你来到这里的经过。”
“是吗……真是多谢公子施舍住处……我最后的记忆,只到下午时分来到妙音阁之时,之后的事,想来都是另一个‘我’做的。”怪异生说道。
“那你在妙音阁大闹一番,还说‘墨心成诗’的冠军应该是你的事,你可还记得?”慕环真问道。
怪异生惭愧地说道:“这些事……一定是那个另一个‘我’干的,那个‘我’才疏学浅,偏又极端自负,动不动就说别人不懂他的才情……”
“等等,你不是不知道另一个‘你’做了什么吗?那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慕环真觉得奇怪。
怪异生无奈地说道:“公子,我病症发作时,本我就失去意识。可是在我恢复意识以后,可以向别人打听,那个‘我’当时做了什么啊!我生怕那个‘我’占据我的身体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当我的本我好不容易恢复的时候,我会想尽办法去了解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我懂了,打断你不好意思,你继续。”慕环真说道。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怪异生问道。
“好像是……那个‘你’没什么才华,还爱卖弄。”慕环真说道。
“哦哦!对,那个‘我’实在没什么才学,作的诗毫无风情,连一篇完整的章都写不出来。还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别人告诉他事实,他就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躲在什么地方放浪形骸……而且,那个‘我’还很爱财!这就是公子昨晚为什么,能用一些银子就带走他的原因。”
“可是,这么怪异的病症,你又是怎么患上的呢?”慕环真问道
。
“唉——!真是一言难尽啊。”怪异生叹气道。
“你等等,我有个朋友懂医术,我让他来给你瞧瞧。”慕环真起身,准备去找常念君。
“公子,麻烦快一点。我不能保证,下一刻会不会就变成另一个‘我’。”怪异生苦恼地说道。
慕环真以最快的速度找来常念君,于是他们二人,开始倾听起怪异生的整个故事。
怪异生名叫白子枫,本地人,年少时,家境不算富足,但父母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高”,故一直供他习读圣人,希望他来日参加科考,一鸣惊人。白子枫十七岁时,考妣双双病故。自此,他靠着打散工维持生计,辗转各处,奔波劳累,唯独读这件事,未曾落下。
那时的白子枫,还是个正常人,没有罹患这种奇怪病症。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充实。
一日,他在店看到一本自己极为喜欢的《玄奘西行记》,但价格对他来说,实在不低。他一咬牙一跺脚,将三天的饭钱掏出,全部用来买这本。
没钱吃饭,他只能饿着肚子干活。回家之时,已是暗夜,大街上,只剩他一人。他已饥肠辘辘、筋疲力竭,眼前不时冒出金星。不知是何时,他两眼一黑,晕倒在了路上。
醒来时,白子枫发现自己躺在角落里,身边是一个姑娘。那姑娘,如曹植笔下的洛神一般美丽,传说中的沉鱼落雁,怕就是如此。姑娘把脸凑近,对白子枫说道:“你终于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