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问这妖人别见纷争乱,多少能停。
问这江湖厮杀流血事,几时能休。
成王败寇,乃欲之所驱。
血海深仇,犹胜刀剑毒药。
然最终多少满,多少空,可有几人能懂。
一年岁月,在这长生殿中算不上弹指一瞬。
阿远仍站在天骨池旁守候,他好像从来不知疲倦,只知遵命。
今日,忽有阵阵凉风乍起,安静了一年的天骨池再次风云际会,绿雾缭绕。
幽绿色的光忽起忽落,通往离脉的接引桥耀出一阵血光,一道黑影飞跃而出。
“公子。”人影一落地,阿远那张闭了一年的嘴再次开口道,“恭喜公子得偿所愿。”
“我进去多久了?”
“外界一年,骨池十年。”
“先离开这里。”
嗖嗖!
两人一前一后瞬移消失不见。
一个时辰后,九重天之巅,白云生和阿远长久的谈话已经到了尾声:
“阿远,你不日去解开逐鹿峰四地的修为封印,把控制看守者的生死印再种一次。我们离开后,这里不可有变数。”
“老奴遵命。”
阿远空洞着眼神回答一声,接着赴命去了。
云巅之上,独留白发青年一人伫望着千万里外的沉寂河山。
白云生在离脉中得到了西乞空留下的一枚玉笺,上面只匆匆记了一句话:
“昆仑之命,绝于天地,若求长生,缘归祖海。那个助你成为黄泉之灵的女子来自祖海,或许是解开你身上寿命诅咒的关键,以后的路何去何从,尔自行决定。我们的时
代已经结束了......”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恍然听出,西乞空似乎就是在长生剑中为他留下信的那个人。
不一会儿,风又起云层。
黑衣青年凌虚而立,邪魅一笑,感受着丹田与心脏中涌贯的大营位后期和蓝魄境的澎湃力量,眺望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决绝:
“从今天起,我来开创我的时代!”
……
一个月后。
离惑部洲,火焰山。
中原南疆的天空下飘着一层腐烂的恶臭。
红秃鹫在恶臭中聚集盘旋,几群饥饿的野狼狗在山岭间游荡,啃食着还未风干的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