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冉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说了对案情很有帮助的话题。
“我可以录音吗?”她问。
女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顾汐冉从包里掏出录音笔。
女孩继续说,“她想要夺取他们夫妻的全部财产。”
她扯着干白的唇,“她从来没想过我什么感受,也没想过我的死活,在她的眼里,好像只有钱。”
她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凉。
“她对我从未有过关心,也从未有过一点点的爱,母亲?我从来不知道,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顾汐冉默默的倾听。
女孩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压抑与不满,“很多人都说,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角色,可我从未从在我的母亲身上感觉到过一丝温暖,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被爱过……”
她没有哭,只是表情木讷的叙述着。
顾汐冉的目光触及到她没有包纱布的右手腕。
她自杀是割的是左手腕,此刻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但是右手腕却深浅不一的好几道已经愈合的割痕。
从顾汐冉的角度,看的很清楚。
她没有问,也没有声张,她已经能够猜到。
还能是怎么弄的呢?
只能说明她自杀不止一次。
“如果他们都受到应得的惩罚,你能答应我,好好地活着吗?”顾汐冉问。
女孩死寂的眸子,动了一下,缓缓转向顾汐冉,她只是看着顾汐冉,却没有说话。
顾汐冉也没有追着让她回答。
她知道长久的心里伤害,很难在段时间愈合。
她肯定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永远也走不出来。
顾汐冉就安静的做了一个倾听者,医院的深夜尤其的安静。
女孩时而沉默,时而急切陈诉,她说了很多,顾汐冉也清楚了她的情况。
顾汐冉是夜里两点多回去的,回去之后她也睡不着,她坐在桌子前,整理收集到的资料。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六天就过去了,这六天顾汐冉一心扑在案子上,每天都很忙,她没有联系过季江北。
甚至忙的把他给忘记了。
季江北倒是给她发过几次信息,她回应的都很冷淡。
案子一审,顾汐冉最为被告当事人的辩护律师出庭。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难,女孩被强J和猥亵是不争的事实,女孩的妈妈为了治丈夫的罪,很配合出庭作证,以及女孩的姥姥姥爷。
当然,他们的配合并不是因为爱护女孩要为女孩讨回公道,他们只是想要让男人坐牢,财产自然而然的就会落他们的手里。
顾汐冉这几天一直在往医院跑,基本都是晚上。
她陪女孩,鼓励她,安慰她。
法庭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接受询问,对很多女性来说都很耻辱,就比如前段时间一个旅游的学生受到了强J,父母都不支持她追究,觉得很丢人,怕被别人知道,怕被别人说三道四。
但是女孩毅然决然的把强J犯给告了。
在很多人眼里,这是羞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