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在许家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毕竟祖上曾经出过一位了不起的举人老爷,一来二去,积攒了不少的财富,所以到了直系子弟许则川家这一代,底子也算富庶。
院子里,秦抬头打量着四周的房屋建筑,心中啧叹,不愧是许家村的代表性建筑,这五间砖瓦房,前后院子,虽然破旧了些,可是跟门旁的茅草屋院落一对比,那还真是算得上豪宅了。
“娘,吃饭了。”老大媳妇蓝氏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娇柔动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只见她端着热腾腾的白粥,面上满是奉承的笑容看着秦。
秦按着原主脾气,淡淡的哼了一声,抬步往正厅走去。
这许家,也是人丁兴旺了。
原主秦淑娘跟着许童生许则川育有四子,老大许亭樟自幼读,十八岁那年不负众望中了童生,随后就娶了隔壁村蓝秀才家的幼女,次年生下了一子,名唤许承姚,今年两岁,乃是许家的长孙。
蓝氏娘家条件好,生的也是秀气温婉,进门又生下了长孙,所以腰杆子格外硬。
今儿个能见到她端饭干活,这般恭敬,也算是罕见了。
至于老二许亭松同老三许亭柏,则是对双胞胎,兄弟二人虽然长得相似,可是那性子理想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打小念叨着挣钱做生意,一个则是念着习武行侠仗义,总而言之,都不爱读。
原主许童生一心盼着儿子读考科举,光宗耀祖,谁料这两货一读就是各种作怪装病,后来实在没法子,便放任他们了。
以至于,现在老二在镇上的醉仙楼做了一名算账先生。
而老三则是打小跟着镇上镖师习武,现在直接进了那威远镖局做了名镖师。
老二的性子,用秦记忆中的话来说,那就是一肚子馊主意,所以老夫妻俩为了约束他,做主娶了隔壁张家村有着忠厚老实着称的张老汉家的二闺女,想着夫妻俩一个奸猾,一个老实,也能互相调和一下,谁料,张春桃进了门后,生下许家第二个孙辈,孙女慧姐儿后,性子慢慢开始偏向老二发展,为此,原主老夫妻头痛不已。
老三许亭柏,从小跟着镖局的师傅走南闯北,练就一身好武艺,颇为仗义,后娶了镖局头子陈家的闺女,额,一位同如今姑娘性情颇为不同的媳妇,据说耍的一手好鞭子的陈娇娘。
至于老四许亭枫,那可是原主的心肝宝贝了,从小嘴甜,又最聪慧,如今在镇上连家的院读,刚好十五岁。
回忆完这一大家子,秦深深的叹了口气。
又看了眼远处坐在饭桌前准备吃饭的许则川,叹呼,真是一地鸡毛啊。
“吃饭吧,菜都凉了。”许则川看向她道。
秦轻轻点头,走到一旁坐下,准备吃饭。
小方桌上,两碗热腾腾的白米粥,配上中间的咸菜,炒白菜,还有一碟子炒鸡蛋,看着格外的下饭。
二人饿了几日,这一下子闻到饭香,顿时啥也不想了,赶紧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
蓝氏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老夫妻俩的神色,见二人沉默不说话,一门心思吃饭,不禁大了胆子,开口试探。
“爹,娘,官人他。”她话未说完,许则川已经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扒饭。
蓝氏一怔,家里这位古板威严的公公其实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她赶忙闭上了嘴巴,心中谩骂了一句,做媳妇真难。
明明是她男人不争气,连着几年都考不上秀才,如今更是吓得不敢回家,让她这个妇道人家在这受罪。
“是,是,爹,娘,儿媳退下了。”蓝氏赶忙开口,脚步踉跄的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