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顾长渊道,“你现在还见得到母后吗?”
樱宁默默摇头。
过年那几天,她还能带着辞儿去见几次,元宵过后,辞儿被接进华殿读,花太后便再不肯见樱宁了。
每次樱宁去,都被余公公挡在门外。
借口无非是太后累了,太后头疼,太后不舒服。
总之,就是不见她。
樱宁眼睁睁看着其他太妃太嫔出入慈安宫。
只有她进不去。
樱宁知道花皇后心里对那件事始终心怀芥蒂,认为是她帮着先帝给她灌药,合伙偷走了小公主。
对此,樱宁也无可解释。
先帝要利用她,难道还须要提前与他打招呼吗?
别说她压根不知道汤里有药,即使皇帝明确告诉了她,她也得照办。
樱宁曾托人送进去一封信,试图缓和与花太后的关系,但信如石牛入海,完全没有回应。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花太后不待见瑄王妃,连见都不肯见她。
而摄政王与花皇后大吵一架的事情,也人尽皆知。
花皇后根本不允许他们两个进入慈安宫。
纵然顾长渊想告诉她,也无处说去。
樱宁又道:“那就告诉皇上吧,让他派别人去。”
“派谁?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顾长渊摇头,“如果皇上知道我这个摄政王,只有一两年的寿命,他还能听我的吗?”
樱宁沉默了会儿,说:“其实皇上已经与你生分了。”
她不得不怀疑,花太后送两个宫女给小皇帝这件事,目的就是为了里间皇帝和摄政王的关系。虽然樱宁很不愿意这么想,但事实却无法反驳。
花太后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仅仅是因为失去了小公主吗?
樱宁决定要探个究竟。
首先,她必须要能够见到花太后。
在顾长渊做着启程前的准备时,樱宁派人送了一些新鲜的胭脂水粉给慈安宫。
花太后得知后,有些疑惑:“哀家素来不爱什么胭脂水粉,从前打扮是为了先帝,如今先帝都没了,还要什么胭脂水粉。这瑄王妃怎么好端端的忽然送这些来?”
余公公道:“奴才让人退回去?”
“算了,送都送来了,拿来给哀家看看。”
花太后让人进来。
宫婢捧着托盘,小步来到她面前。
花太后伸手拿了一个盒子细看,鼻端忽然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把胭脂盒子送到鼻子闻了闻。
不是这个味道。
花太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却见那捧着托盘的宫婢忽然抬起了头。
待看清她的面容,花太后不由愣住,讷讷道:“瑄王妃,怎么是你?”
余公公闻言大吃一惊,仔细一看,那不正是瑄王妃装扮成了宫婢的模样吗。
樱宁微笑道:“母后始终不肯见儿臣,儿臣只好出此下策,还望母后不要怪罪才是。”
花皇后朝余公公看了眼。
余公公垂着眼帘。
这人都到眼前了,他一个奴才总不能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