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管事曾经是李雁行的副官,因受了伤,不能再上战场,这才留在府里做了管事。
因此家里几个晚辈都对他颇为敬重,从不把他拿下人看待。
周管事喘着气停下来,道:“世子爷,不要对这小子客气!把他带走了用刑,万一他还有所隐瞒怎么办?”
李何满脸苦涩:“世子爷,二少爷,大小姐,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们便是打死我,我也实在说不出更多的了……”
“臭小子你还嘴硬!”周户大怒。
樱宁开口:“周管事您消消气。你比我们都了解李何,也许,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蒙骗。”
周户以为她年轻心软,便劝道:“大小姐,人不可貌相,他连谋财害命的事儿都敢做,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啊!”
李辅承和李第尧却都知道妹妹的性子,绝不是会把此事轻轻放过的人。
李辅承道:“这样吧,周管事,你先把李何带走,关在东边赤叶亭旁的小屋里,等我查清楚再定夺。”
周户依言把李何带走,锁了起来。
兄妹三个遥遥看着那间小屋。
“妹妹,你是什么打算?”李辅承这会儿才问。
“事情没这么简单。”樱宁沉吟,“我觉得,李何没有说实话。大哥二哥,你们觉得呢?”
“看他悔恨痛哭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李第尧说,“大哥,是不是得先去赌场那边查一查,李何是否真的欠了债。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查是要查的,我已经命人去了。咱们在这里等消息便是。”李辅承回屋坐了下来,“我同意妹妹说的。李何没有说实话。”
“难道他是受人胁迫?”李第尧见大哥和妹妹都坚持,也开始疑惑起来,“这李何的爹娘早都没了,他是咱家的家生子,外头也没别的什么亲戚。除了为钱,我实在想不出他别的害人的理由。”
“的确,李何和咱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都知道他是老实人。一个人的性子,不会忽然这么大改变。”
“沾上赌了,可不就改变了?”李第尧说。
樱宁道:“大哥,二哥,你们觉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除了钱,还有什么事,可以让他铤而走险?”
兄弟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女人?”
樱宁不由莞尔。
李第尧道:“若果真是为了个女人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也实在是没出息透顶了!”
“每个人在面对感情时处理的方法都不同。”樱宁冷静的分析着,“尤其是像李何这种失去爹娘,性子沉闷内敛的人。这种人容易认死理,钻牛角尖,一旦他爱上一个女人,恐怕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去搜查李何的住处,看他到底与什么女人来往!”李第尧当即说。
“还等你现在去搜呢。”
李辅承刚说完,另一个管事便走来,举起手中一个小包袱,说,“世子爷,小的把李何屋里都仔细搜了一遍,只找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