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嗫嚅:“可是……奴才还不是六殿下的人。”
“你说什么?”陈洪劈头扇了她一耳光,“宫里规矩,打人不打脸,可今儿,咱家实在是忍不了了!”
红儿被打的身子直晃,但不敢捂脸,也不敢哭,只哆嗦着说:“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赵校尉说我这种没有被临幸过的司寝宫女,是可以被放出去的。他承诺会娶奴才,奴才这才被他哄骗,失了身子……”
她终于忍耐不住,呜呜的低声哭起来。
看着可怜又可气。
陈洪对于这种男人哄骗女孩子的把戏,根本就懒得理会,他被另一件事惊呆了:“等,等下。你刚才说什么?”
红儿只一味呜呜哭,说话含混不清。
她生怕下一刻就被砍了脖子,吓的连话也说不清了。
陈洪气的把她扯起来:“你说仔细些!你到底有没有侍奉过六殿下?”
“没,没啊。”
红儿抹眼泪儿。
如果六殿下宠了她,纵她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其他男人做这种事啊。
陈洪有点懵。
他看向跪在另一边的赵少康,问:“你和红儿,是第一回吗?”
“不是……”
“你怎么敢说不是?”红儿情绪临近崩溃,转头厉声哭喊,“我的身子难道不是给了你?那天床单上的东西,你没见着?赵少康,你太没良心了,你对得起我吗,呜呜……”
赵少康结结巴巴说:“我以为陈公公是问我……”
“去你娘的!”陈洪被活活气笑,“说你这货是第一回,不是侮辱咱家?咱家没那么蠢!”
“嘿嘿……”“你倒心大,还笑得出来。”陈洪冷笑,“照实交代吧,红儿的处子之身,到底是不是给了你?”
赵少康嗫嚅:“是的……”
“是什么日子给了你的?”陈洪追问。
“是,是哪天来着……”赵少康竟压根就不记得了。
红儿阵阵心凉,哽咽着说:“就是端午那天啊。”
“呵,呵呵。”
陈洪脸上笑,心里却一阵阵发懵。
他当然不在乎什么红儿的处子之身,他在意的是,六殿下和司寝宫女在一起那天,是端午的前几日。
他可是亲眼瞧见了床上的元帕的。
如果那个宫女不是红儿,又会是谁?娘唉!
这种事可必须得弄清楚啊!陈洪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脑袋蒙了片刻,回过神,冲外面喊:“篆儿,去请锦衣卫都督来,让他把赵校尉领回去,看他要怎么处置!至于红儿,先关到镇抚司,等六殿下发落!”
既然六殿下没有碰过红儿,陈洪发落起来,就丝毫也不会留情面了。
临水轩出这种事,陈洪作为管事太监,难辞其咎。
他急急忙忙去见六皇子,见面先扑通跪下,说自己有罪,求六殿下重重罚他。
顾长渊正誊写一份牍,看见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便停下笔,挑眉道:“怎么,你又去跟踪李家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