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陶才人的话,香兰不知怎的,就很想笑。可笑着笑着就发现悲催了,笑会带动身子抖,她断掉的肋骨生疼啊!
陶顔言马上劝道:“别笑别笑,笑起来痛的。”
可香兰还是遭受了一场酷刑,疼痛过后,她终于不笑了,却改为眼泪流下来。
香兰整整在荒郊野外躺了六日,才被刘太医认定为可以挪动。这对众人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消息。
于是,一帮人收拾收拾,就准备启程去幽州。
而这时,张公公听了皇帝的话,安排了一队人马带着两马车的物资又咄咄咄来了。
“奴才给陶才人请安,张公公得了陛下的口谕,命我带人送两车东西来给陶才人,陛下惦记着才人夜里寒凉,特送来新的被褥,还带了许多粮食,奴才们也留下照顾才人。届时跟随才人一同去幽州。”
这次的这个内监比上一个会说话,话里话外把皇帝对陶顔言的惦记说得透透的。
陶顔言看了看他带来的马车,道:“东西就别卸了,大家吃过饭就准备启程,你们先吃点,休息会儿,等会儿咱们就走。”
内监一脸懵逼,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还没鞍前马后伺候,抱住这金大腿,就要原路回去了?
不过看看这荒郊野外的,确实不能长住,难为一个皇帝的才人会住了六天,还淡然处之。内监不由得多看了陶才人一眼。
香兰可挪动,陶顔言第一时间就想赶紧找个地方住店,她得好好泡个热水澡。
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住在这荒郊野外,现在情况好转了,她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然是第一时间赶紧撤了。
一行人加上后来送物资的队伍,长长一串,终于开拔。
香兰被搬上马车,四个姑娘东倒西歪的躺在马车里,晃晃悠悠朝着幽州而去。
马车走到夜里,路过一个镇子,镇子上只有两家客栈,他们人多,直接包了其中一家,叫伙计烧了好多热水,都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
戚仪征一路护航,不过按照皇帝的命令并没有现身,他带着人一路护到镇上的时候,连客栈都没住,依然守护在镇子外围。
半夜,值守的侍卫突然来报,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山匪,朝着镇子摸进来了。
戚仪征立即安排部署:“去打探一下对方有多少人,尽量都拦在镇子外,不能放进去冲撞了才人和百姓。”
为了以防万一,戚仪征派了武艺高强的几名侍卫去守着陶才人那边,随时与他保持联系。
话说山匪这边,他们的探子收到信,说有一队人马进了镇子,还豪气的包下了整家客栈,一看是头肥羊,大当家的喜出望外,连夜清点队伍,就带着人拿着家伙朝着镇子里来。
他们平时也会偶尔下山打劫一通,但都没这么大规模的集结,这次几乎是整个山寨齐齐出动,想着干一票大的,他们至少能吃半年。
巨大的利益驱使,导致大当家的激动异常,又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没把三十多人的队伍看在眼里。 他们兴冲冲而来,却不料刚到镇子口,就遇上了一波阻截。
大当家的摸着光秃秃的头懊恼道:“这群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咱们的探子不是打听过了吗,那群人就三十几个,还有几个是小姑娘!”
下面的小弟也不知道情况,回禀道:“神不知鬼不觉,一下子就冒出来了,看样子有好几十个,身手了得。大当家的,咱们还去打劫吗?”
大当家的一拍脑袋:“来都来了,你叫我空手回山上去?今晚必须有所收获,不然被人摸到咱们老巢,咱们可就完了!”
山匪们一听确实如此,便硬着头皮跟戚仪征带来的侍卫厮杀在一起。
而陶顔言这边,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正准备钻进温暖的被窝,结果侍卫头领就来了:“陶才人,属下深夜打扰有急事!”
清风带了人进来,那侍卫头领急迫道:“戚将军派人过来守在外面,说是山匪下山打劫,十有八九是冲着咱们来的,叫咱们全部提高警惕,今夜都别睡了。”
陶顔言……
要不要这么刺激?
穿越一次,又是住荒郊野岭,又是遇山匪打劫的,这是什么悲惨人生?
不过更奇怪的是,戚仪征为何在此?
“那个,戚将军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就那么凑巧,知道我们住店,知道山匪来了?”
侍卫头领道:“我问过派过来的侍卫,说是陛下不放心才人,特命戚将军带人守着外围,这段时日他们一直守在离咱们五里的地方,我说怎么住在野外这么多天,一只野兽也没遇见呢,原来是戚将军他们守着。”
陶顔言听完瞪大眼睛。
所以,表面上放狠话,罚自己,背地里又送物资又派人?
这狗东西是给个巴掌再赏个甜枣吗?
不过眼下不是去思考贺临璋为何要那么做的时候,陶顔言立即吩咐清风去告诉明月和香兰,还有刘太医,今晚大家都警醒些,等戚将军的消息。
山匪这边,一开始还能跟戚仪征带的侍卫拼几回合,但是侍卫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非山匪乌合之众能比,没多久,大当家的就扛不住了。
“奶奶的,这次真是失策,没发现他们人这么多,还这么能打!去告诉弟兄们,咱们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声令下,山匪们边打边退,也不顾伤残的兄弟死活,还能跑的都火速跑了。
戚仪征也没让人追,主要是人生地不熟,要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将死的都找一块空地埋了。活的全部抓起来,明日审问。”
露宿野外五六日,又打了一次群架,戚仪征也累得慌,他带着人依然守在镇子外围,将就着住一晚,就算已经暴露了行踪,被陶才人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他现在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