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倒在了地上,他胸前的伤口还在往外涌着鲜血。
那一枪打在了他心脏的位置,子弹擦着心脏穿过,虽然没有当场就咽气,但样子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
“你这个魔鬼,阿蒙神会惩罚你的,你的灵魂会下地狱,陷入永世的轮回。”泰勒用手捂着冒血的伤口,用尽最后的力气来诅咒费沙尔,身前他对这个残忍无道的皇子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死后让他受到来自地狱神明的惩罚。
说完这句话,泰勒终于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眼看着父亲从奄奄一息到最后的一命呜呼,安妮塔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残酷的画面,然而这一切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眨眼之间自己的父亲、哥哥、弟弟全都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些泰勒的家属亲戚也都痛哭不已,因为家主的离去而伤心欲绝,这可是在尼罗有着很高声望的泰勒家主,然而现在他们的族长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富商家族就此在尼罗的历史上被抹去,从此任何关于尼罗的史上都不会再有泰勒家族,只有在那些民间的杂谈之中还会存有一些
关于泰勒家族的故事。
在这些匍在地上痛哭的人里面,费沙尔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他只对安妮塔很在意,不知为何,看着安妮塔越是哭得伤心,他便觉得越是开心。
“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拒绝我的吗,你和你那个该死的父亲,你们都是一路人,你们都该死!”费沙尔任由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这件事积压在他心里已久,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无比的难受,这一次他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一报心头之恨。
“还记得我送你的项链吗,那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那是我对你的爱,而你也收下了它,并且和我说过会以后都会将它戴在脖子上。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要转头扑向我四哥的怀抱,还答应了和他的婚约!”费沙尔愤怒地揪着安妮塔的头发,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臭女人,这是你当年给我留下的耻辱,让我成了皇室的笑话,今天这一切都是还当年你们全家欠下的债!”
亲人一个个在眼前被处死,安妮塔早已经心如死灰,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和费沙尔多说一句话,“你处死我吧,我没有什么好
说的。”这是她最后的一句话,说完之后便紧紧地闭上了嘴,等待着费沙尔的屠刀砍到自己身上。
“别着急,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的。”
费沙尔笑得狰狞,眼眉之间有一种桀厉的气息,但此刻安妮塔反而不害怕了,她已经生无可恋,这个世界没有值得她活下去的理由,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值得她害怕的东西,哪怕是被费沙尔非人的虐待,她也已经无所谓了。
多年积压的怨念一旦释放出来,这种山呼海啸般的报复是极其可怕的,费沙尔命令手下的士兵将所有泰勒家族的人全部处死,港区里立即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那些被带上岸的人们一个都逃不掉,全部被抹了脖子,一时间港区的石板路上血流成河,那些尸体如同小山一样堆在一起。
费沙尔没有杀安妮塔,而是让她亲眼见证所有的家族成员被全部杀光的场景。
到最后,那些泰勒家族的人全部被杀掉,港区里一共堆积了上百具的尸体,费沙尔下令将这些尸体全都扔到船上。当时这些人就是乘坐这三艘帆船经过的科尔维岛,现在费沙尔如他们的愿,将他们又送回了船
上。
其他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安妮塔一人,她伸长了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以杀我了。”
费沙尔嘲笑地看着她,说道:“不,我不杀你,我要让你体会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这世上的感觉,让你永远受到内心的折磨。”
安妮塔并没有愤怒,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不管费沙尔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为此而愤怒哪怕一秒。
在费沙尔的命令下,士兵们将安妮塔绑了起来,与她家人的尸体扔到了同一艘船上。
随后,这三艘船被拖拽到了港口之外。
那三艘船上的船帆被升了起来,顺着风向朝着西方漂了过去。
“现在是东风,让这三艘船自行漂走,我们要给沃特莱斯的敌人们送去点惊喜。”
港区里,费沙尔站在士兵阵前,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正如他说的那样,这三船尸体是他送给沃特莱斯的礼物,他想要以此来告诉沃特莱斯岛上的人们,在他的眼里他们不过是和这些尸体一样的存在,只要尼罗的大军一到,沃特莱斯必将被血洗干净。
在费沙尔的身后,站着科尔维岛原来的主将阿姆斯特朗
,以及被抽了一百鞭子侥幸没死掉的莫里斯,还有诸多之前的将领。
港区的气氛死气沉沉,这些将领们无不沉默不言,脸色难看,他们的心中都对费沙尔这血腥的做法感到愤怒,但是他们却不敢有所表露,起码他们现在还是尼罗的士兵,而作为士兵就是要忠于皇室,忠于尼罗。
这些将士们的内心陷入了挣扎,一方面是为将为兵者的忠诚,一方面是对于费沙尔这种恶魔的愤慨。
费沙尔丝毫不在意这些,甚至他根本不担心这些将领会起来对抗自己,因为这次来到科尔维岛,他带来了自己的精兵,带来了他精心组建的火枪队,还有那个穿着黑色盔甲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那个神秘人。
“这些天肯定还有不少人会从尼罗出逃,加派人手巡逻海面,不可放过任何从此离开的船只。”下达了对士兵们的命令,费沙尔离开了海港,回到了建在岛屿中间的要塞。
与此同时,在海面上有一艘悬挂着阿蒙神旗帜的小船正朝着科尔维岛的方向驶了过来。
这艘小船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小船,船中间一面独帆,船舱里大约也就能坐下三到四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