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歌看着顾离山孤零零地在这路边，不免疑惑地问道：“你在这里……是要？”
顾离山面上挂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来：“这个……”他看向道路上还在持续的争执，叹了声：“本来是打算回家一趟，结果半路上，我的车……被追尾了。”
沐如歌也顺着看了过去。
张了张嘴：“啊……是这样啊。”她顿了一下，“有叫保险公司吗？”
顾离山点了点头：“嗯，在路上了。”
两相沉默了许久。
沐如歌迟疑地开口：“那，我送你？”
正中顾离山下怀。
顾离山笑道：“那就麻烦如歌了。”
顾离山将司机招了过来，说清楚后，司机将顾离山扶着进了车，对着沐如歌歉意地笑笑：“那我就麻烦沐小姐将大少爷送回去了。”
话是沐如歌提出来的，沐如歌怎么可能介意。
而且对于她来说，这不过是顺路的事情。
顾离山看着车窗外不断往后退的风景，忍了忍，没忍住，撇过头去，看着沐如歌开车。
下一个路口该要转弯。
沐如歌对去顾家的路还算熟悉，她没有开导航，但是车里过分安静，于是她便随手开了个FM，然后一抬头，不经意间便对上了顾离山投来的视线。
沐如歌：“……怎么了？”
顾离山摇了摇头，然后克制自己收回了视线，声音轻柔：“很难得。”
沐如歌听着顾离山这一声莫名而来的感慨，有些不明所以，而心中那点古怪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顾离山接着说道：“从前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也能有这样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话说得……有些卑微。
这出乎沐如歌的意料。
沐如歌睫毛微颤，她握紧了方向盘，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有点夸张了，我们前不久不也坐着一起吃了个饭吗？以前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而已。”
顾离山垂下眼睫，轻声道：“嗯，是啊。”
沐如歌没有再说话。
她专心致志地开车，而身侧的顾离山本身也不是一个多话的性子，所以接下来的后半程，车里只有车载广播里传出来悠扬的小提琴曲子。
直到抵达顾家。
沐如歌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顾家门口的佣人在看见车里的顾离山后，赶紧上来将人扶着下来，顾离山坐定在轮椅上，抬起头来对一旁的沐如歌笑着邀请道：“时间刚刚好，如歌，进去吃个午饭吧。”
沐如歌闻言，稍稍一愣，她只打算把人送到家后就离开的，于是她委婉地想要拒绝：“不用了，我公司还有个会议要开……”
“就算要开会，也总该空出点时间吃个饭吧？”顾离山温温和和地说道，他眼睛稍稍往旁边一瞥，一侧的佣人感受到，心下一动，也跟着出声劝道：“对啊对啊如歌小姐，反正时间还早，吃个饭而已，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沐如歌：“这……”
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留下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