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你在听吗?”
周峪的声音,将方征重新唤醒。他无奈的看了周峪一眼,方才低声道:
“世子殿下,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行啊!”
周峪点点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二人看了看一旁的鲁大师,结果发现人家压根儿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在自顾自的削一块木头。
“那个,世子殿下啊,是这样的!”
方征压低了嗓音,开口继续道:
“你应该也知道,下官说起来是什么京城的知府,但其实呢,也不过就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咱们这京城里呀。但凡是个当官儿的,我都得称人家一声大人!”
“而且这件案子吧,它还牵扯到了禁军。你觉得是我一个小小的知府所能左右的吗?”
“世子殿下,下官可没有坑过你吧?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下官一马成不?”
“下官上有老下有小的,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几年啊,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您看……”
“方大人,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方征嘿嘿一笑,上前用胳膊搂住了方征的脖子,
“你想啊,这件差事若是办好了,你是不是会得到陛下的赏识?这么大的案子,功劳最后却落在了你的头上。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你将来的官途,那是平步青云呐!”
方征是个老狐狸,哪里听不出周峪是在跟他画饼?而且旁的不说,就周峪这个画饼功夫,未免太稚嫩了一些!
方征轻咳一声,继续开口道:
“世子殿下,您就别为难下官了。下官现在都这个年纪了,还要什么平步青云?能安稳落地就不错了。”
“下官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落地,世子殿下,你就放过我吧。”
“方大人!”
周峪见这老家伙油盐不进,心里也有些恼火。于是他脸色一板,继续开口道:
“方大人,你好好想想!你身为京城的父母官,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吗?”
“再说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里有猫腻吗?这些禁军的身份,就不可能是假的?”
“就算马必他真的有这个想法,他为什么偏偏要坑到自己的儿子头上?搞什么,大义灭亲啊?”
方征沉默了,方才他是想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但是听了周峪的话,此刻也回过了味来。
这纨绔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那就是这些买箱子的禁军,身份十分的可疑。
旁的不说,他们如果真的是禁军的话,为什么要穿着甲胄,招摇过市,留下如此明朗的线索?换身衣服也不是什么费功夫的事儿,还能免除不少的麻烦。
除非……除非他们并非是禁军,而是在故意的混淆视听!
想到这儿,方征心头猛地一颤。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那似乎这个案子的背后,反而更加有意思了!
能搞到禁军的甲胄,这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真以为禁军的武是菜市场,谁想要进去都能进去啊!?
想到这儿,方征再次打了个哆嗦。他立刻垂下脑袋,单手揉着太阳穴道:
“哎哟,老夫不行了,今天这太阳好毒啊,老夫要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