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寂静无声,看那些举人们的反应,萧扬不仅一字不差地把题目背了出来,还顺手把答案也告诉了他们,难道萧扬算学差只是谣言?
萧扬没有停歇,继续放出他的第二份大礼:“我们再来回顾一下第九题,今有邑方不知大小,各中开门。出北门二十步有木,出南门一十四步,折而,西行一千七百七十五步见木。问邑方几何?”
大意为现在有正方形小城一座,它的城门都是居中而开,走出北门20步有一棵树,走出南门1步,然后转向西边走15就能刚好见到北门的那棵树,求问这个小城的边长有多少步。
这一题涉及到勾股定理以及相似三角形的知识,对他们来说是天一样的难度,他们怎么可能算得出来!
见到他们都愣住,一言不发,似乎是想起了被皇帝出的算学题支配的恐惧,甚至有人身子都在发抖,不愿再去回想起那个压力极大又极难的算术会试。
萧扬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正解为二百五十步,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如何解,这题一旦看清楚题意,把图形画出来,便会一目了然……”
萧扬这一次不仅把答案说
出来,甚至还把解题的思路、办法,都给他们说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等于是当场给他们免费上了一堂算学课。
只是可惜,他们这群人,算一下四位数的加减法,就还好,一碰到乘除、比例、勾股、三角形等数学知识,那就是原形毕露。
他们别说会试题目的答案了,他们甚至连题目都没有理解透彻,更别说把题目都给记住了,而站在他们面前的萧扬,却是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随着萧扬讲得越来越透彻,越来越清楚,甚至讲得兴起,把一开始的第三题都拉出来讲了一遍,他们的脸色是越发苍白,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萧扬所言不会是真的吧?
萧扬的声音没有一丝迟滞,这一课上得甚至要比院内的先生还要好,而且按照他们学过的算学知识,然后跟着萧扬的思路一步步走下去。
他们惊奇地发现,萧扬所言,完全是正确的。
但是他们会试中的答案,确实与萧扬的答案,大相径庭!
孟斯宇无比激动地看着萧扬,萧扬果然没有骗他,能如此轻易,一字不差地说出算学的题目以及解题思路,而且还把各种疑难的地方都分析地无比透彻,看来萧扬这一次的
算学,十题都答对了!
这是什么可怕的概念?去年的算学也是由陛下亲自出题,而榜首只是答对了三题,算学最好的人,也只是答对了四题,而今年题目的难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萧扬却是全部答对了!
这也就是说,萧扬甚至于不需要法的成绩,单凭十题全对的算学成绩,便能位列榜首!
那群人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手腕一软,手中的剑竟然纷纷叮叮当当地坠落在地。他们这是做了什么?若是萧扬真的十题全对,那么萧扬不是榜首,也定然位列前三。
而他们一旦动手,那就是对即将走入殿试的官员动手,若是不被人抓到把柄,在暗中出手还好,这个明目张胆,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啊!萧扬算学不好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啊!他们在心中呐喊着。
“哦?看来你们是相信了,如此甚好,按照大宋律例,我给你们上课还得收学费呢,现在看在你们请了我一顿饭的份上,就免了吧!”萧扬一副自己还亏了的样子,心疼地道。
这更加让他们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他们的算学,甚至可能只是答对了最简单的那一道,甚至还可能算错了。
“萧扬!”王坛不服气地道,“我看是你在事后请教荀老先生之后,方才得知试题的答案,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你!”
萧扬冷冷一笑,对这个强行掰扯出来的猜测嗤之以鼻:“我等考完会试,便已接近戌时,即使我第一时间赶去找荀老先生,那也得半个时辰。”
“深夜荀老先生不接见任何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今天我更是与你们一同送礼,一同出来,然后来青元楼。”
“试问,我哪里有时间请教荀老先生呢?”
听完萧扬的分析之后,他们就是内心有万千不愿,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萧扬必然是今年的榜首了!
而且就在此时,孟家的侍卫们一拥而入,他们受到了孟斯宇的传令,情况紧急,一刻也不敢耽搁,便从孟府中迅速赶了过来。
为首的队长来到孟斯宇面前,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护卫来迟,还请公子恕罪!”
孟斯宇点了点头,道:“没事,来得正好,现在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你们站着就行。”
那一群权贵子弟,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可没有料到局面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们有十几个人,每人都带着两三个护卫,怎么想人数都是够了。
可
是却不曾想,孟斯宇的府邸就在附近,按照规模来看,起码得有九十多人,而且还是经过训练的私兵,与他们这种半桶水的武艺,还有半路出家护卫,战力上也完全不同。
孟家他们本来就惹不起,而且孟斯宇乡试也是第三名,想必会试也不会差,再加上现在已然榜首在握的萧扬,实力就在那么几分钟内,就完全逆转了。
就在这时,先前听从吩咐,赶去把炭火重新烧热的跑堂走了过来,殷勤地道:“各位爷,炭火烧好了,什么时候要用啊,要不要小的帮忙啊?”
现在以王坛为首的那些子弟们,一脸苦涩,满腔怒火只能对那个跑堂发泄:“给老子滚!”
跑堂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开了,但还是在肚中腹诽道:“不用就不用,吼那么大声干嘛,又不是我惹你。”
他们面对着把他们的出口堵住的孟家护卫,还有那冷眼盯着他们的萧扬与孟斯宇,现在能解开这个局面的办法,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认怂!
他们低着头,在王坛痛苦不堪地跪地之后,也纷纷跪倒:“今日是我等出言不逊,冲撞了萧兄与孟兄,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同窗之谊,放我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