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设在太后的长信宫。
说是宴会,其实今日进宫的,只有各家青年才俊,这些都是太后精心挑选出来的,因着在后宫不太方便,她便让太子,三皇子,还有四皇子作陪。
太后是怎么想的?
是绾绾择婿,那些命妇自然没有资格入宫,否则不成了她们对着绾绾指手画脚的了?
她们也配!
这些受邀的青年才俊,早早就入宫了,这会他们全都在长信宫的小花园里,一个个表现的十分雀跃。
纵然苏蒹葭和离过,可那又如何?
只要她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
只要她是重华郡主就够了。
嫌弃?
他们有这个资格吗?
太后一直盼着大长公主与苏蒹葭呢!等她们到的时候,太后别提有多高兴了。
两个人刚准备行礼,太后立刻叫人拦住她们,她眼底闪过一抹愧疚,近几年圣上是越来越过分了。
在她看来,根本无需让绾绾和沈鹤亭和离,且不说他后来还做出给沈鹤亭御赐聘礼的事,简直失去了帝王应有的气度。
“母后,这便是鬼医传人,傅诏。”大长公主先为太后引荐傅诏。
傅诏立刻上前行礼,“草民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让他起来,什么鬼医传人,外头传的神神叨叨的,她也不免多了几分好奇,“听闻你会什么鬼医十三针,鬼医十三针真有起死回生之效吗?”她总觉得这未免有点太过神奇了。
傅诏拱手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草民确实会鬼医十三针,但鬼医十三针只能用来解毒,并没有起死回生之效。”
太后点头,今日主要任务是给绾绾择婿,耽误不得,于是她伸出手来,让傅诏上前给她诊脉。
苏蒹葭在一旁看着,她面上隐隐带着担忧之色,她担心圣上下手之人,也会对太后下手。
不得不说母女两人想到一处了,大长公主也有此担忧。
来的路上苏蒹葭便交代傅诏,诊不出来也没关系,一定要把太后的脉象牢记于心,等回去了说与她听。
所以这会傅诏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在他看来太后的脉象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但他并不擅长解毒,他看不出来,并不代表没有问题。
他能做的就是牢记太后的脉象。
小花园中。
以往这种场合,四皇子都跟个隐形人似的,可今日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不说,三皇子还走上前来,夹枪带棒讽刺了他一番,问他造了什么孽,才引得天雷劈了他的府邸。
是强抢民女,还是干了别的什么勾当?
其实三皇子更想问他,是不是意图篡位,只不过这话他不敢说。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没有一个人替四皇子说话。
最后还是太子制止了三皇子。
四皇子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他默默退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片刻,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原是那个鬼医传人已在为太后诊脉,且崇明帝也在来长信宫的路上。
听闻这个消息后,他非但没有一点惊慌,唇畔反而掠过一抹冷笑。
昨晚是他想岔了,他怕那个鬼医传人给崇明帝诊脉的时候,发现什么端倪,可只要不让他给崇明帝诊脉,不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至于那个鬼医传人,他自有法子除了他。
等着瞧吧!
苏蒹葭与大长公主刚来没多久,皇后与宁安公主便也来了,皇后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宁安公主的亲事也定下来。
苏蒹葭发现,几日未见宁安公主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整个人看着低调多了,也学会安静了,立在皇后身边一言不发,不过人也少了从前那股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