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定是累病的。”江桑怡又开始哭了,林暮安看过去,听她继续说:“母亲这些年一直操劳着,前些日子,又因为准备着大哥哥和二哥哥的婚事,母亲那段日子,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林暮安暗道,若真如此,那只能说明沈氏能力不行,世家大族成婚的多了去了,若真是怕办不好两桩婚事,当初何必揽过来呢?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就是沈氏这种。
但嘴上,林暮安却道:“真是辛苦母亲了,往后有我在,定要帮母亲多分担心,不让母亲如此操劳。”
一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虽然如此,但侍疾还是要的。
等到江桑宁二人看过沈氏,就被乔嬷嬷连哄带骗得弄走。
江桑宁临走前将云江留下,还回头看了林暮安一眼。
林暮安眨眨眼睛,转身进屋去了。
气得江桑宁帕子一扭转头就走了,都没顾上在后面叫她的江桑怡。
屋内除了林暮安就只有乔嬷嬷,杜鹃和芍药不知道去哪里忙活去了。
乔嬷嬷坐在榻边没一会儿,就这捶捶腿,那捏捏腰的,林暮安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乔嬷嬷,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去休息会儿吧。母亲这里有我,您就放心吧。”
乔嬷嬷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即感动的不行:“大少夫人进了门便真的是不同了,可有劳您了。”
林暮安话回的也好听:“乔嬷嬷哪里话,伺候婆婆本就是儿媳的本分,只是我一向身体孱弱,在娘家也没伺候过人,怕是能做的不多。”
乔嬷嬷忙道:“大少夫人过谦了,这些日子下人都夸您有孝心,况且,夫人性情温和,是极好说话的。”
到了晚上,林暮安才知道这“性情温和”是什么意思。
一晚上,沈氏光喝水就叫了十来回,每次只喝一小口,躺下后,还要说声“劳烦照顾。”
林暮安瞟了一眼沈氏,趁着吃饭的功夫,问了下玉髓,得知,沈氏怕是真病了。
“但,也不排除用药的可能。”
“用药?”林暮安不可置信道。
玉髓点头:“嗯,奴婢少时从父亲那里见过一种药,吃了可以假扮心悸的症状,这药很稀少,只有西域才有,当时因为这药出了好大一件事,被大周列为禁药,按理说这侯夫人远在京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应该不敢用禁药啊”
“而且,这药虽可以作假,但对身体的危害也是有的,长期吃下去,只怕没有心悸,也要有了。”
林暮安回想起这话,回头看了看沈氏。
想要整她,没有必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吧?
“水”沈氏又哼哼一声。
林暮安看看外面的天色,闭了闭眼,便拿着茶杯端过去。
不管沈氏到底要做什么,现如今她已经折腾到她了,于是在林暮安扶沈氏起来时,捏着沈氏的两颊,沈氏吃痛,嘴张开了些,林暮安趁机将茶水灌了下去。
沈氏也没料到,本本分分侍疾了一晚上的林暮安会来这么一出,当即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