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表情微愣,随后继续说道:“这划分好水道是其一,是为了让一些次田也可以有足够的水源灌溉,这便确保了部分百姓的农耕。”
“而于昌明县内,地势较高者大多于桑蚕为主,地势低者则是耕种五谷,而一些田地由于常年遭灾,久而久之便成了荒地,如今水患得以管控,这些田地也可开耕出来,用于耕种些许的谷物。”
“若是来年风调雨顺,于秋收之际为昌明县增加个两成谷物应该不成问题。”
“嗯...”
绵州百官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牧禅则是眯起了眼睛,说道:“那我且问你,昌明县内那些个田地是如何闲置荒废的?”
“这...”
陈弘脸色变得有些许愁苦的说道:“正如小人刚才所言,一是因那水患所致,二来则是由于平日不得水源灌溉,三来...则是本该耕农之人,没对其打理耕种。”
他的话语还有些委婉,并未挑明那些本该农耕之人,为何没有对一些可该耕种的农田进行打理。
这让绵州百官听的也不由有些迷糊,但个别官员却是眉头一皱,猜出了几分他那话里的意思。
什么水患,什么水源这算是一部分原因,但旱田水田都好,皆有相应可以种植的谷物,哪怕收成并不太可观,但对于地方百姓来说,若是能种出些勉强温饱买卖的庄稼的话,倒也是可以花些精力一试。
可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其中并非仅有天灾原因所扰,更还是在于那人祸所致。
关键不在于那些百姓想不想开荒耕种,而是还是在于他们能不能开荒耕
种...
牧禅也没有对其话里的意思深究,而是直接问道:“怎么解决?”
“呃...”
陈弘愣了愣,面色不禁变得有些复杂,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而一位看其不顺的官员,也在此时拱手出口说道:“牧大人,此人明显也只是擅于纸上谈兵,胡编乱造而已,刚才那些个事由具体如何,我等暂不得查验。但是...”
“此人的身份本就极为可疑,若是其真当上了那昌明县县令,想来日后所思所想,也并非出于对昌明县百姓考虑,而是心心念念着,怎么为他那主子谋福报!其用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绵州百官听言,也不由脸色微动,沉下脸来看着陈弘。
昌明县贵为绵州地境名列前茅的地县,其中人口和经济情况皆在绵州占据着重要地位。
若是这等地县被陈富甲那等自私自利的奸商所占,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绵州百官们看向陈弘的眼神,已不再是单纯对陈富甲的厌恶,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恨怒在其中。
而牧禅看到此情况,没有去揪着那人的话语质问发难陈弘,而是对那人问道:“那依你所看,刚才陈主薄所言的问题,该如何处理?”
那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又哪懂如何处理那些事务啊!
于是如实拱手回道:“牧大人,下官不擅地方治理之事,但能看出此人明显就是凭空捏造的问题建议,故意诓骗我等罢了,还请牧大人另用他人。”
“我问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牧禅摇头轻叹了声,看着左右两旁的绵州百官,示意道:“对于
陈主薄所提的关于昌明县振兴之事,谁有解决之法,也可在此提出来。”
绵州百官不禁脸色有些犯难,若说那解决之法吧...
个别人还真有那解决问题的能力,可是在这节骨眼上,那可并不是仅针对某事务做探讨而已了。
这已经是在借此考验着在场众人,找出那适宜出任昌明县县令职位之人。
可这个职位实在是...
“没有人吗?”
牧禅左右看了下,见再没有人出声发言,便指着陈弘说道:“这些问题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你就告诉我,作为地方县令该如何解决这些事由!”
“我...”
陈弘面色挣扎不已,脑海中再次想起那些痛苦的事由,引起心口绞痛不止,他将心一横咬牙说道:“那解决之法便是四个字——有法可依!”
他朝前再次踏出一步,彻底迈出心里那道坎,再无惧周围百官们排斥仇视的眼神,拱手说道:“正如小人刚才所言,只要昌明县能严格根据相应的大唐律法,管控治理地县之事,便可将那些问题尽数处理。”
“关于田地抢夺之事也好、关于水道霸占之事也罢以及那强行奴役、滋扰百姓等等事由,皆是如此!”
“相比其它种种,只需严苛依照律令治理昌明县,便可将这些不公不平之事尽数镇压,从根本上还昌明县百姓一个清净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