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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杜夏春的复杂心境与特殊午餐

杜夏春与李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正在聊天的时候,黄市长走进了一间房子。房间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山月随人”,杜夏春乍一看到这个名字,顿时感到耳根发热。

进到里面更是别有一番天地,脚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房间里蜿蜒曲折地流淌了一周。美丽的“液深”等丽石随处可见,小溪上有一座造型别致的小栈桥连通两端。

中心是一张独特的餐桌,餐桌可不是一般的那种,而是整个由一个大木雕制成,修复的部分是圆形形状的小洞。每个洞前都摆放着一把纯原色的木椅,椅子的形状各不相同,但整体看上去不仅一点也不乱,反而给人一种小小的、新鲜且与众不同的感觉。房间两边都是茶座,设施都是木制的。它们在小溪之外,地势略低,站在房间里有一种隔岸观景的美妙感受。

杜夏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餐厅,感觉十分意外。没想到张峰的品位如此之高。已经坐在主陪位置的张峰似乎注意到了杜夏春的心思,说道:“杜主任,这个房间还不错吧,这可是李经理的杰作啊!”

杜夏春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娟,李娟也热切地注视着他。在李娟的注视下,杜夏春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匆匆说道:“好,很有品味,很特别,很有特色,很有种唐诗的意境。”

李娟说:“看来杜主任已经领会到了,我们房间的名字取自李白的诗,原诗是‘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但原诗的意境有些凄美。我们只选取了‘山月随人’,让山涧的明月照亮我们的心,让我们时常涌动一种田园般的美妙感觉。”如果是在晚上听到李娟的这番话,杜夏春定会感到惊讶。他没想到李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唐诗的意境在她的诠释下会更加明显。

李娟的变化让杜夏春感到吃惊。他没有想到李娟变化如此之大,完全成了一位极具品位的白领,他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屋顶,看到上面有一个类似尖塔的圆顶,圆顶周围是深蓝色的树皮,却没有发现照明装置。杜夏春刚想问,黄市长说道:“李小姐是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她的品味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杜夏春知道黄市长是想打住关于房间的话题,但还是随口溜出了一句话,“李总是在广州读的艺术学院?”他太想知道为什么李娟发生了这样的巨大变化。

李娟说:“是在广州!”

看到李娟说完还在用眼睛看着自己,杜夏春突然为自己刚刚突然问出的问题感到有些唐突。

他不希望黄市长察觉到他和李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原因其实很简单,任何一个男人都渴望着身边如花似玉的美女倾心于自己,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于是杜夏春及时克制住了自己,咽下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李娟,随后又看了看坐在中间的张峰,不禁想到有人曾说过的一句话,看一个男人的等级只需瞧瞧他周围的女人。的确如此,虽然李娟回来了,但她与自己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在此之前,杜夏春一直认为他和李娟应该会有一段故事,但万万没想到后续的故事会在这样一个清幽的场景中拉开帷幕,而且是这样一个非私人性质的故事,杜夏春并不想要,这让他感到一种别样的无奈,李娟不属于自己,她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如今她应该是属于张锋的。意识到这一点,杜夏春心下不禁暗自叹息。

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房间里,没有品尝到十分特别的饭菜,只是酒水上了一个档次,喝了五杯液体。李娟喝酒的时候,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气度,和男人平起平坐,跟黄市长碰起杯来更是干脆利落,最后黄市长不得不先行告辞。虽然张峰在吃饭前说今天有两个主题,一是为从韩国回来的黄市长接风洗尘,二是欢迎杜主任第一次来宏远公司参观,但是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今天只有一个主题,今天只有一个中心人物,那就是黄市长。

午餐在欢快的气氛中开始,又在愉快的气氛中适时结束,双方都表现得更加克制,起身时相互等待也互相感谢,仿佛他们不是一起吃了顿饭,而是刚刚进行了一场非常成功的商务谈判。当他们起身离开房间,再次经过那道篱笆门时,杜夏春注意到颜色依旧鲜绿。

杜夏春静静地默默跟在众人身后,心中可谓是思绪纷繁。他回想起今日所经历的种种,竟感觉仿佛做了一场虚幻而不太真实的梦。此刻,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繁密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形状各异的光斑。杜夏春凝视着那些光斑,心中积聚的阴霾似乎也被这丝丝缕缕的光亮照亮驱散了一些。他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既然有些事情已然无法改变,那不如坦然地去接受,将更多的精力专注地放在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之上。或许在未来的某一个美好的日子里,他能够真正透彻地理解李娟。想到这里,杜夏春的脚步逐渐变得坚定有力起来,他昂首挺胸,迎着那灿烂的阳光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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