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一天一夜没睡了,刚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刘登反而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更厉害了。
“大王,匈奴人派了使节来访,现在人已经到了雁门!”
看着刘登的一脸的不耐烦,陈奇缩了缩脖子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张屠,那意思还是你来说吧,谁让你是太傅大人呢?
张屠撇了他一眼,既然这小子缩了,那他这个太傅大人只能顶上了。
“匈奴人派了使节?他们都被打成这个熊样了,派了使节来干嘛?难不成是来投降的吗?”
刘登整个人一愣,他还真没想明白,这匈奴人现在这个时候派出使节来干嘛,两国都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匈奴人今年是无力南下了,大汉明显也没有能力北上,这一战固然是大汉胜了,可是并没有完全改变两国之间的战争态势。
只不过是打击了一下匈奴人的嚣张气焰罢了,让他们今年冬天难过一些,也就是这样了,难不成他们打了败仗,还想来敲诈勒索一番吗?
“这个,他们的使者说想要来晋阳拜见大王,而且还带来了国!”
“来晋阳?他们来晋阳干嘛?他们不是应该去长安吗?就算是谈判也
用不着来找本王谈判吧?”
就算是脑子里昏昏沉沉,刘登也不至于糊涂到那个份上,他总算是发现了问题的不对,这匈奴人来晋阳干什么?
代国只不过是大汉朝的一个诸侯国而已,如果匈奴人想要谈判的话,他们也应该是以大汉朝廷为谈判对象,来晋阳算怎么回事儿呢?
“大王,我看这些匈奴人是包藏祸心,要不然我们还是把他驱逐出境吧!”
眼看着刘登问了起来,陈奇咬了咬牙说道。
“不可,若是大王随意驱逐了事的话,恐怕朝中反而会有非议!”
就直接简单粗暴的把人赶出去,这显然是不行的,毕竟是两国邦交的事情,怎么能就直接驱逐了事呢?朝中的那些言官们一天天闲的没事干,你要是把这么大一个把柄塞给他们,还怕他们不翻天吗?
“不能赶出去,难不成还真的要让他们来晋阳吗?”
刘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些匈奴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战场上打败了就要在谈判桌上来恶心自己吗?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派出快马飞报长安,把这件事情跟太子殿下说清楚,我看这分明就是匈奴人的诡计!”
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后,刘登还
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着还是应该跟朝廷那边说明白,要不然的话这不是中了匈奴人的离间计吗?
“可是大王,雁门地处要冲,那是兵家必争之地,总不能让匈奴人的使节就在雁门等着吧?这要是城防关卡被他们看了去,恐怕以后会有不测!”
张屠毕竟是老臣,这考虑问题还是比较细的,这些匈奴人做梦都想打进雁门来,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要是这次被他们看透了雁门城内的防务虚实的话,弄不好真的会出问题的。
“太傅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冯大人应该快到了吧,我想这件事情他应该会妥善处置的,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那些匈奴人到底想要干嘛!”
对于冯敬的才干,刘登是相信的,从晋阳连夜出发,按照他的脚程的话,大概也就是五天的时间,怎么也应该到了。
现在并不是战争期间,有几个小吏稳住他们,暂时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但是想要弄清楚匈奴人的意图,那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大王的意思是?”
“我看这样好了,让灌夫将军即刻出发接任雁门守将,在朝廷的旨意到来之前,这匈奴使团的一
应事务,全部都交给灌夫将军去处理!至于咱们,该干嘛干嘛去,就当没这回事好了,你们回去处理你们的政务,本王回去接着睡觉!”
揉了自己的太阳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刘登再次开口说道。
“可是大王灌夫将军毕竟是个武将,您在这个时候让他去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
和使团打交道,毕竟是臣的事情,不管怎么着也轮不到灌夫去出面吧。
“放心吧,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跟那些讲道理的人谈判的话,当然是大汉朝的官们去,可是跟这些强盗,还是咱们的将军去处理比较妥当,我看灌夫将军就合适的很,顺便让他把剩下的那些陌刀军校尉都带上,那些匈奴人要是不老实的话,不妨杀上几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来个杀鸡儆猴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登此话一出,张屠和陈奇两个人顿时有点傻眼了,这事情真的能这么办吗?
“大王此事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万一要是把匈奴人彻底激动了的话,恐怕……”
陈奇还是有些担心,灌夫毕竟是个武人,而且他这个游侠脾气,万一要是脾气上来,真要是来个什么杀鸡儆猴,把匈奴人给逼
急了,到时候大兵来犯这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哈哈哈哈,陈大人你想多了,匈奴人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要是不找回来这个场子他们怎么肯善罢甘休呢?无论我们怎么对待他们,该来的时候他们还是要来的,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强硬一点呢?”
被刘登这么一分析,陈奇一愣,似乎还真是这么个事情,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匈奴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时候,可是现在的代国日新月异,早就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既然大王已经有了决定,我看那就先这样吧,臣等告退!”
听完刘登的话之后,张屠眼前一亮没错是这个道理,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哪个大臣出面都不妥,就算是冯敬和他们也不应该有太深的接触,但是要是换了灌夫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陌刀军的赫赫声威,可全是踩着匈奴人的尸体建立起来的,从上到下所有人,他们手上可全都沾满了匈奴人的鲜血,这朝中的大臣们或许会说某位官和匈奴人有接触,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可谁要是敢说灌夫一个不是的话,恐怕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