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一巴掌,煽到了张行安那张俊脸上。
张行安被阮白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煽的懵了一下,他不敢置信。
这女人居然敢打他?
额头青筋似乎都在突突的跳,张行安那张邪气的脸上布满寒冰。
他狠狠的将阮白细腻的下巴掐在手里,瞳仁里的寒光几乎要将她剥皮抽筋:“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下贱的二手货罢了,敢打我?谁给你的胆子,嗯?”
从小到大他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更别提长大后的他是个横行霸道的小霸王,从来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如今,他却被这个看似荏弱的女人给打了,传出去会是怎样的贻笑大方?
张行安手掌高高的昂起,想要教训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可看到她那双愤怒又倔强的晶莹眸子,泛着水光,他手掌最终还是放下,直接凶猛的噬咬上了她娇嫩的唇。
野兽一样,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呜……滚……滚开……”阮白愤怒极了,不停挣扎。
奈何跟他的力量悬殊太大,阮白躲避着他,却怎样都挣不开他的桎梏。
阮立康的遗像定定的望着女儿被欺辱的一幕,似乎就连空气中都传来一声悲戚的哀叹……
剧烈挣扎的过程中,阮白打翻了一个插着白菊的瓷花瓶。
花瓶碎裂的声音,引来了下楼回来的阮漫微和两个孩子的注意……
阮白睫毛闪动,盈水的眸子蒙上一层屈辱的雾气。
正当她抵死反抗,眼泪滑落的时候,湛湛像闪电一般冲了进来。
看到妈妈被张行安欺负,他小兽一般冲到张行安面前,对着他的小腿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小男孩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皮肤。
瞬间,艳红的血便从张行安的裤子上渗透了出来,不是一般的刺眼……
傍晚十分,前来阮家拜祭的客人慕慕续续离开,冷冷清清的的房间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两个孩子早就饿了,阮漫微带着他们去找吃的。
慕少凌接了个紧急电话,和阮白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出去了。
阮白忙活了一整天,此刻正收拾着凌乱的一切。
阮家是普通的两室一厅楼房,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这里的每一样摆设,她都觉得熟悉又陌生。
因为她是十几岁才被接到这里的。
阮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的场景,温暖的记忆,却不是在这里。
那时候她还小,李慧珍母女还没有进入阮家。
那时每次爸爸回到小镇上,总会开心的抱起她,让她骑在他的脖子上转圈圈,宠溺的喊她“最乖的心肝儿。”
她记得6岁的那一年,她突发高烧,非常严重,烧的不省人事。
医生望着奄奄一息的她,无能为力,让爸爸在病危通知上签字。
模模糊糊中,她似乎看到爸爸跪在医生的面前,拼命的求医生。
那个为女儿撑起了半边天的爸爸,当时哭得无助,放弃自尊,只为乞求到女儿的一线生机。
后来,也许是她命不该绝,她奇迹般的退烧了,活了下来。
阮白一直都知道,爸爸是爱她的。
所以,后来那对刻薄的母女进入阮家,哪怕她们再怎样虐待她,爸爸再怎样对自己冷漠,她都不曾对爸爸心怀真正的恨意。
她知晓爸爸的处境,爸爸虽然爱自己,但爸爸也生性懦弱,她明白爸爸的无能为力……
爸爸的确是爱自己的,要不然爸爸也不会在遗嘱上交代,将房子给自己。
而就是因为这一套房,李慧珍母女才将父亲气的撒手西归,实在是太可恨!
忆及旧事,阮白强忍着情绪,又看了好久父亲的遗像。
望着遗像中的父亲,她只觉鼻尖酸涩难忍,嘴里轻声叫着:“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