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沉默了，他紧咬着牙关，内心的挣扎愈演愈烈。
他仿佛看到自己被仇恨吞噬的未来，却又无法放下心中的执念。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真皇帝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责备，只有理解和宽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草民许诺陛下，听凭陛下处置。”
他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让李志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地摇摆起来。
李志的呼吸粗重而急促，他死死地盯着真皇帝，眼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他嘴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向窗外，寒风呼啸，吹打着他的衣衫，也吹散了他心中的几分迷茫。
他背对着真皇帝，肩膀微微颤抖，真皇帝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任凭风雪侵蚀。
李志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背负着千钧重量。
他离开了房间，外面，是深秋萧瑟的景色，和李志此刻复杂的心情，交相辉映。
李志离开后，真皇帝才缓缓起身，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深吸了一口气。
风卷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与他平静的心境形成某种奇异的和谐。
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种解脱后的轻松。
他抬手抚摸着窗棂上雕刻的花纹，指尖感受着岁月的痕迹。
这皇宫，他曾经如此执着，如今却觉得如此空荡。
良久，他转身回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细细地品着。
茶香清冽，却无法驱散他心头那丝淡淡的忧伤，他并非害怕死亡，而是惋惜这未竟的事业，以及那些未能实现的愿望。
但他已经明白了，有些事，强求不得。
回到皇宫，李志此刻见过真皇帝只觉自己心愿已了，一股疲惫感油然而生。
他轻轻揉了揉眉心，坐在龙椅上，看着殿外金色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心中却一片凝重。
北境边关的战报，如同阴云般压在他的心头。
吕宋，这个一直虎视眈眈的南方鞑靼，竟趁着大汉内乱之际，大举入侵北境。
虽然探子来报，吕宋大军如今已撤至边关之外，但这只是暂时的喘息，并非真正的退兵。
“皇上，您回来了。”
黄惇缓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为李志斟上茶水，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北境战报……情况不容乐观。”
他声音压低，仿佛害怕惊扰了这殿宇的宁静。
李志接过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放下时，茶盏在玉石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我知道，”
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探子回报，吕宋大军已撤至边关之外，但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他站起身，背对着阳光，身影显得格外挺拔，“朕意欲御驾亲征。”
黄惇一听李志这话，惊得立刻跪在地上，之前李志在京都保卫战中便出现多次险象环生的情况，如今竟然又打算御驾亲征，怎能让他不惊骇。
不等黄惇开口，李志接着说道。
“朕意已决，你速去将各部尚唤来，朕有事情吩咐。”
听到李志的话，黄惇不敢怠慢，赶紧通知下去，只希望这些朝中众臣能够打消李志的想法。
等到朝中大臣们赶来，听到李志想要御驾亲征的想法后殿中静默无声。
片刻之后，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默，是户部尚陆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