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日出。
早,:。
如果说,白尘算是正常人的话,说不定真能享受身侧的柔软,可他现在确实没太大心思去胡思乱想。
关于“狄摩”,关于“jker”,仍然存在太多疑惑未曾探明,光是苦恼于此,就消耗了绝大多数精力。
更何况外界已经彻底瘫痪,感染者,爬行虫成群,在未曾装配定制武器,连结晶铸刀都遗失的情况下,并不好对付,光是想想即会头痛。
忽然回忆起六个小时前的事情,无奈叹气,这几乎已经转变为习惯性动作,曾经的他,又哪里会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正在昨天晚上,忙碌许久后总算收工的温蛮蛮即刻抱着自己卧室内的薄被蹲在另一间卧房门口,嘴里絮絮叨叨地重复着不敢独自睡觉的事实。
说起来,近日发生的一切虽然无法影响白尘麻木的神经,但对少女而言绝对是冲击力十足的,见过那般恐怖场面:鲜血横飞,碎骨四溅……
晚上定然要做噩梦。
最令人害怕的还不止于此,只要是想到被惊醒后所见的是昏暗的室内,孤零零地坐在空旷的床上,脖颈冰凉,就能构思出那时的心情将会多么糟糕。
“她睡得很安静。”
“不会像jker一样说梦话。”
“鬼知道那女人为什么总在梦里骂人。”
白尘扭头看去,温蛮蛮的后背紧贴墙壁,双手隔着捂得严严实实的铺盖搂住某人一条胳膊,呼吸平稳,身体状况良好。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将房门半掩,径直来到阳台,望着视线尽头赤色的烈日,坐在那里,透过落地窗盯着地面上某只正在随着血腥味缓慢移动的感染者发呆。
“不知道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现时期r的浓度与蓝星相比低太多了,感染者保留进食欲望,甚至会被感染生物的信息素影响发动主动攻击……”
“这可不算是好消息。”
幸运的是,昨天夜晚徘徊在楼下的那群怪物已经消失,它们随着群落离开,只留下狼藉一片,血迹被暴雨洗刷,洁净的一尘不染的街道表面,实在和前世界有些相似。
杂草自石砖的缝隙当中生长,或许它们已经不算作原本的物种,但终归属于植物,并不会像异类真菌或捕食草那般释放硫化气或孢子红雾。
潮湿的空气能嗅到淡淡的酸味,混杂有肉块腐烂后的恶臭,森白的骨架攀爬蛆虫,正扣在滩脓水上方,几颗杀人蜂的乳白色虫卵附着其上,此刻却已经成为其他食腐生命的正餐,被逐渐分割取食。
一个小时过后,才看到温蛮蛮揉着眼从卧室走出,随着她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宽松的睡衣勾勒出优雅的弧度,那几乎完美的身体曲线,实在找不出半点缺陷。
随意打完招呼,就溜进卫生间搭理乱糟糟的长发,想起白尘昨天的嘱咐,从储水箱内接出杯冷水用来刷牙。
平静维持不到两分钟,慌乱的声音突然传出,少女惊讶于自身的变化,竟恐惧起来。
“尘,为什么我的漱口水会泛着红色?!我不会,真的被病毒感染了吧。”
“那就是普通的牙龈出血,灾变后正常现象。”
“哦,是这样吗?”
“……”
“蛮蛮。”
“嗯?”
“你知道从什么地方能找到还算称手的武器吗?种类随意。”
“不晓得,那些东西似乎属于联盟的管制类物品,外面几乎看不到的,也只有官方武馆会批准使用。”
“诶,等等。”
温蛮蛮出现在视野内,已经换成另一套更为轻便的着装,纯白色的运动服很好地贴合肌肤,却又不会在关键过程中影响运动。
拉链提到胸口处,如雪的脖颈最是吸引目光,她抬起鼻梁上的墨镜,迟疑着开口道:
“从这里往北面走,应该四五公里外吧,好像是有间正元武馆,也许那里有你需要的,嗯,就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