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
林染白有些崩溃，冰凉的雨水细针一般的打在身体上，竟让超脱世外的监管者也有了几分从心底升上来的寒意。
江知渺在她心中不再是折翼的小凤凰了。
那是一条隐在暗处鳞片斑斓艳丽的毒蛇，终于在阴暗不见天光之日朝她露出了带着毒液的尖牙。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江知渺神色平静，只是眼底隐藏的恨意却完全不加掩饰的流露而出。他不顾林染白的挣扎，将浑身淋湿冰冷的年少监管者拥入怀中，在颈边低声道。
“他无辜，我也很无辜啊。”
“你怜惜他的无知和无害，想要保留他在此方世界的安全。”
“那么谁来保护我呢？”
林染白瞳孔猛地睁大，不是因为江知渺的言语，而是被强行掐了穴位而不得不昏睡的震惊。
——
林染白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轻薄的纱遮住了她的眼睛，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不远处有两人对面而坐，茶香袅袅升腾，沁了心脾。
“她醒了。”那是池渊的声音。
“没关系，现在的她阻止不了我要做的事。”
这道声音更为熟悉，只是褪去了往日装出来的温和热情，冷漠而又疏离。
江知渺瞥了一眼屏风后的状态，耳尖也听见了锁链碰撞的声音。
他提起茶壶注水，面容在水蒸气中逐渐模糊。
“你教我屏蔽天道的方法，我保证她永远不会取代你。”他轻笑了一声，眸光眷恋而病态：“她是我的。”
池渊眉眼弯弯，眼眸清澈而又圆润。
“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现在这个世界之内，只要你打的过，你想杀谁杀谁。”
“只要你记住我们的约定，看好阿白，别让她四处乱跑，坏了我的事。”
尽管是在威胁，池渊的嗓音却依旧甜爽懒散，像一只傲娇的猫。
两个疯子的交易全程在林染白的旁听下进行。
谈妥离开之前，池渊甚至还笑眯眯的进来看了一眼林染白：“监管者太辛苦了，阿白还是好好呆在他身边吧。做个废物，混吃等死也是一种幸福。”
回答他的是林染白隔着薄纱的狠瞪。
但这这并未引起池渊的畏惧和反思，反而逗小孩一般的剥了一颗糖塞进了林染白的口中，声如银铃。
“奶凶奶凶的
。”
说完，自林染白心脏上方召唤出玉简，堂而皇之的收为己用。
“阿白乖乖的和他呆在一起，他要是欺负你，你就给阿渊哥哥说，我回来给你收拾他。”
池渊说的愉悦，看着林染白的眸中居然还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温情：“都是天道孕育出来的孩子，按照人间的说法，我们该是兄妹的。”
林染白不接他的话，将头扭过去不看他。
池渊不生气，甚至是大笑着走出门去。
池渊离开没多久，江知渺在检查完林染白身上锁链的坚固程度后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徒留林染白一人在这房间中，忐忑不安的猜测着这个世界未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