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仔细辨认，阮清歌差点没听清霍辞砚话里的内容。
她暗自嘟囔一句“闷骚的家伙”，接着迫不及待地继续往后翻看相册。
照片终于出现霍辞砚的身影，第一张是有老爷子、老夫人和子女的合照。
一大堆人中，阮清歌第一眼就看到了霍辞砚。
这应该是霍辞砚回霍家的第一年，和老夫人描述的一样，他身形瘦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站在最边缘的位置，与旁边的人又隔着约莫两三人的距离，像是游离在这个和谐的家族之外，显得格格不入。
原本抱着愉快的心情来看相册，现在阮清歌的心脏却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揪着，眼睛也有些发酸。
轻轻的一声“哗”响，霍辞砚继续往后翻。
第二张，是老爷子和霍辞砚的照片。
老爷子紧紧抓着霍辞砚的手，神色激动，面上难掩喜悦。
反观霍辞砚，那时候老爷子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表现得很抗拒，照片拍下来的时候也像是在挣扎。
“噗……”阮清歌没忍住。
霍辞砚眉梢一挑，指尖在她颊边轻轻一捏，“笑什么？”
“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有点可爱，
想反抗却没能逃脱‘怪蜀黍’的魔爪！”说完她自己先“嘘”了声，“这话我就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老爷子。”
“哦？就不怕我真的告状？”霍辞砚揶揄。
“你才不会。”
阮清歌笑眯眯地继续往后看——
有整个霍家的合照，也有霍辞砚跟同辈几个兄弟的照片。
更多的是老爷子跟他，极少有霍辞砚单独的照片。
阮清歌有些奇怪，也直接问了。
“不喜欢拍，你看的这张也是老爷子让人趁我不注意拍下来的。”霍辞砚脸色黑黑的。
“难怪呢。”阮清歌好笑不已，难怪照片上霍辞砚总是一副“逼良为娼”的表情，看着就不情不愿。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跃跃欲试道：“那你完了，等我们婚礼的时候，我肯定要拉着你拍好多好多照片，还要逼着你笑出来！”
毕竟谁家好人拍婚纱照笑都不笑一个啊，要是跟相册里一样面无表情的……哼哼！
阮清歌凶狠地盯着霍辞砚，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殊不知看在霍辞砚眼中，她的小表情就跟气势汹汹撒野的奶猫没什么两样，毫无杀伤力。
他唇角不自觉上扬，嗓音喑哑低沉，“一
定配合阮阮。”
又苏又撩的声音灌入耳中，阮清歌被搞得心跳加速。
她别过脸，把目光重新挪到相册上。
微红的耳垂便彻底暴露在霍辞砚的视野中。
他上扬的嘴角怎么都绷不住。
在霍家八、九年的照片，相册看着很厚，其实不多，很快就翻完了。
从照片中能明显看出霍辞砚这些年的变化。
从最初站在合照边缘一角，到后面，瘦削单薄的少年身姿渐渐变得越发挺拔，气势更加出众。
最后占据主导地位，随便往人群中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线，一眼就能看出他独特不凡的气场。
相册翻到底，阮清歌还有点意犹未尽那意思。
“我觉得……”
“嗯？”
“就算不是婚纱照，我们也可以多去拍点，也可以拉上老爷子他们。”
阮清歌掰着手指开始算起来，“还有还有，我爸妈，佩佩、然然……要是你朋友愿意，我觉得也可以拍几张。”
“跟他们的话，场合不一定要多正式，就是朋友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