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森生病的事不仅不能让程振伟、程展羽知道，更不能让程老爷子知道。
如果让程老爷子知道他的生命危在旦夕，他现在可能就会被撤掉总裁之位。
“我听你奶奶说，你在跟进国外的一个项目，但却弄得神神秘秘的，没有告诉任何人项目的具体内容——你实话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出了什么事，能让你这么不负责任地把整个启晟集团丢着不管。出了什么事，能让你这样辜负我的厚望！”
“爷爷您别生气。”程煜森的语气平静镇定，“我马上就回去了。”
“程煜森生病了！”王星辰忽然夺走了程煜森手里的电话，对着程老爷子说了实话。
程煜森的眼神幽冷凛冽，他伸手掐住王星辰的脖子，让他无法再说出下一句。
王星辰被他掐得扔掉了手机，手机啪嗒甩在地上。
阿诺赶忙过去捡起，重新接听。
“老爷子……”
“把电话给煜森，我要听他亲口说说是什么病。”程老爷子的语气也比刚才平静了很多。
阿诺没办法，只得把电话重新交给程煜森。
“爷爷。”
“说吧，什么病。”
程煜森居然听不出电话那头的程老
爷子到底是什么语气。
听不出语气才最可怕。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天地一片安静。
“没什么，就是……”
“没什么需要你离开国内这么久，甚至连新年都没有回来吗？我是你爷爷！”程老爷子似乎要动怒了。
生病这么久以来，程煜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绝望过。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把实际病情坦白的告诉了程老爷子。
他的脑中长了一颗瘤，而那颗瘤的周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脑神经。
那颗如同不定时炸弹一样的东西，正随时威胁着程煜森年轻的生命。
这是程老爷子所没有想到的。
他宁愿相信程煜森是因为什么任性的、儿女情长的理由而出国未归。
当年，程煜森的母亲林希就是因为脑肿瘤而最终撒手人寰的。
电话的两头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仿佛谁都不知道应该在这一刻说些什么。
其实原本在程煜森的预料中，他以为爷爷这时候一定说斩钉截铁地做出判断，说类似于“那你好好养病吧，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的话。
但事实却背离了他的猜测。
程老爷子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瞬间，世界好
像全部都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程老爷子才像忽然缓过神来一样，叮嘱程煜森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就安心留在国外吧。王医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开口，不要有任何迟疑犹豫。国内的事情暂时有我。”
程煜森忽然从最后这句话里听出一些不对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