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太后脸色发白，僵硬地坐着，不敢看姬千珏的眼睛。
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艰难开口。
“老九，此事是谁跟你说的？”
姬千珏脸色冷峻，如同结了一层冰霜。
“今日抓到了温东霖，是温东霖亲口所言。”
温东霖当初，乃是辅佐明帝登基的最大功臣。
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色复杂地看向姬千珏。
“老九，这个秘密哀家本来是准备带进棺材的，可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如此说来，您是承认了？”
姬千珏脸色冰冷，骨节分明的手指悄然握紧：“我被皇兄欺压多年，甚至被他下毒，都是本不必承受的？”
太后眼睛湿润，悲痛地起身，想要握住姬千珏的手。
“老九，当年你还小，哀家也是迫不得已……”
“至于你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确实是哀家没有保护好你，也是你皇兄心狠……”
她本想拼死守住这个秘密，可对明帝的疼爱之心，却在一日日间，越发冰凉心冷。
明帝本就无情无义，对姬千珏如此，甚至对她这个一手扶持他登基的生母，也是如此。
她对明帝早已绝望，今日姬千珏过来质问她，也逃不过，索性直接承认了。
姬千珏深邃狭长的眸子
里寒气翻涌，他捏紧拳头，看着眼前的太后，心痛无比。
“老九，是哀家对不起你，不过从此以后，哀家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一根毫毛！”
太后颤抖着抓住姬千珏的胳膊，唯恐失去他。
姬千珏冷眼望着她，问：“温东霖临死前挑拨离间，说我必然会危及皇位，皇兄虽没说什么，却难免再起杀心。”
太后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咬牙颤声问：“那你想如何？”
“若是他再敢起歹心，我必然不会再饶了他！”
姬千珏低沉凌厉的声音，在寿康宫响起。
太后浑身一震，沉默了许久。
她松开姬千珏的手，苦笑着开口。
“也好，到时候，哀家必会帮你。”
姬千珏有些吃惊地看着太后，眼神怀疑。
太后知道他并不相信，心底微痛。
她勉强笑了笑，轻声道：“老九，这么多年来哀家一直愧对你，这个秘密也成了我的心病。”
“咱们再给你皇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他依然不知悔改，那母后就把这个秘密昭告天下！”
姬千珏眼神晦暗地看着太后，沉声道：“多谢母后。”
门外，宫女过来通传。
“太后娘娘，九王妃来了。”
太后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传她进来吧。”
“倾落见过太
后娘娘。”
云倾落带着欢喜蓝蝶进来，就察觉到气氛有异。
太后眼圈有些发红，笑着对云倾落招了招手。
“过来，让哀家看看。”
云倾落乖巧地走了过来，试探着问：“太后这是刚刚哭过？发生了何事？”
太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云倾落，又看向姬千珏。
姬千珏深吸了口气，告辞道：“太后，我若是在寿康宫停留太长时间，皇兄必会起疑，儿臣还是先告退了。”
太后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让人送了姬千珏出去。
云倾落大概猜到了母子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可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太后，是王爷让您伤心了吗？”
太后叹了口气，握住云倾落的手，低声询问。
“倾落，哀家能信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