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缓缓闭上眼睛，又徐徐睁开。
虎眸里，冰冷无情，残酷冷冽。
“说。”
苏公公展开了签字画押的供状，一一宣读。
“据许如海招供，皇后曾在十几年前，毒杀有孕的柔妃，指使将军府二夫人周氏给将军夫人下毒……毒害淑妃极其腹中龙凤胎，通敌西昊泄露军情……”
苏公公读了很久，每一条都极其恶劣，罪不可赦。
自然，影响明帝颜面的私通之事，没有在明面上交代。
随着他越读越多，皇后的神色从震惊变成了认命，继而大笑了起来。
不过，很快那笑声就停了下来，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苏公公读完之后，把供状恭敬地递给明帝。
御房里寂静至极，落针可闻。
太后目光阴沉，又惊又怒，气的浑身发抖。
她指着皇后骂道：“你这毒妇竟坐下这多么恶事！简直是天理不容！”
明帝眼神惊怒地盯着皇后，失望又愤怒。
纵是明帝，都没想到，皇后竟背着他做了那么多恶事。
这些年，只是被她害死的嫔妃就有三个，子嗣更有五个。
虽做了多年夫妻，可他却好像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个女人。
她身体残缺，心思恶毒。
就连面容，都是丑恶无比的。
明帝恍惚之间，竟想不起来当
年出遇时她的模样。
皇后跪坐在地上，默默啜泣。
云倾落冷冷地看向皇后，纤细的手指在袖中悄然捏紧。
“皇后娘娘，不知我云家何时得罪了您？您为何要指使周氏给我娘亲下毒？”
那毒，虽没能害死姜氏和她。
可却导致姜氏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她自出生也毁容长毒斑，更导致她自卑固执，被顾长澈那畜生欺骗。
可以说，皇后下毒，乃是她今生一切痛苦的根源。
她忍了许久，今日终于得以关明正大的问皇后。
明帝脸色微变。
皇后瞳孔紧缩，咬牙讥讽地看着云倾落。
“云倾落，你以为本宫真的会在乎你娘生出个什么东西来？是皇上怕你们势力过大，所以要我杀了你们母子！”
“还有姬千珏，你以为皇上真的在乎你？你……”
皇后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若是再不说实话就再无机会，就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实话。
只不过她话还没说完，苏公公就大步上前，重重的一巴掌抽在皇后脸上。
“死到临头还敢污蔑皇上，挑拨皇上和将军府的关系？毒妇，若非皇上仁慈，早就一杯毒酒赐死你了！”
苏公公用了十成的力气，直接把皇后打的脸都肿了，牙都飞出来一颗。
皇后趴在地上，痛恨地
看向苏公公，可疼痛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姬千珏坐在轮椅上，轻声咳嗽。
“苏公公，为何不让她把话说完？”
苏公公讪笑一声，恭敬地道：“九王爷，这毒妇心存歹意，又存了挑拨离间之意，恐污了皇上太后和九王爷的耳朵，不如就让奴才先带下去听候发落！”
明帝立刻答应。
“先带下去吧，老九身体不适，别气坏了身子。”
姬千珏唇角掀起冷笑。
“皇兄为了救我，又是完婚冲喜，又是赶走皇后的，真是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