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得和你解释一下。”晚月心里有些不舒服,想来想去很多话不说出来会后悔。
“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只是孩子对于现在的我,太沉重了。”晚月低头。
“是我有些着急,这三年,江稳稳是我们江家的孩子,却是你一手拉扯的,因为这个孩子你吃了不少苦吧。”江淮桉将她整个人搂在自己的风衣里,两人静静的天边的月亮和月光在粼粼的江水上倾洒的点点星光。
“对不起。”江淮桉突然开口。
晚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靠在淮桉的怀里,不易察觉的默默抽泣。
可算送走了这两个闹别扭的情侣,李落才有时间和精力去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许欢你的世界是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啊?
在许欢的认知里,活在这人间啊,总有人吃得饱饭,总有人会被饿死在路边
许欢记得温温柔柔的姐姐,她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却字字句句嵌进了许欢的心里。
姐姐说,即使战火纷飞,新旧时代更迭的如今,她也是那个吃的饱,夜夜笙歌,混迹在名利场的上层人。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站在高楼上一瞥楼下光景的她曾几何时也是楼下形形色色中的一员,也漫无目的的在这个世界游荡,上层的人们,有时也会短暂地低眉看看底下蝼蚁一般的人们。
饥寒交迫,民不聊生
但都与她无关,第一,不是她造成的,第二,他不关心是谁造成的。
偶尔会在莫名的小心翼翼地想起寂寞的轮廓,但只有短暂的一瞬而已
她好早就开始思考,这些人的价值是什么?
她甚至不知旁的成年人怎么想的。
与她而言,她能够被认同的开始是认同别人。
她的命运,就是从被遗弃时开始的。
朱家收养她,再她眼里彼时彼刻还是此时此刻,朱家、江家的人都是天一样的存在,这些人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指,只要被这么一指点,他们这群普通人,便可以从这底层拥挤的人群,一跃而上走上顶层。
可笑的是,代价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她只能安慰自己,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而那些所谓经过得穷困潦倒任人欺辱的境地而言,不过如此。
只是,和每个拥有权势的男人一样,拥有权势的女人喜新厌旧的速度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欢也是看过的。
她眼见着一个又一个长相俊美进进出出,老旧的玩物被随意打发。
不只是男人变坏,其他上位者无论男女在高位都会变坏,只因为能够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屈指可数。
男人女人们,会更加慌张地仔细观察着后来者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被替代。
权利好比容颜一般,总有人在为了保持美丽,常对着镜子尝试着最新的西洋粉脂,试图让容颜不老魅力依旧。
只不过,新人永远那般生机勃勃,他们会突然出现夺走权利,夺走机会。
所以,许欢的世界是什么颜色呢?
灰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