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女孩子浑身湿透了让那么多人看到，你们好像还很骄傲，是件很光彩的事情吗？”周老头冷哼道。
“不是的，爹，娘，那时雨儿落水正好被大川的渔网网住，霞儿知道了立即把她背回家，被人看见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把她扔在河边吧。”莫氏委屈地道。
“你们教出这样不要脸的女儿还有理了？”周老婆子也怒道。
“再说了，现要村里都传遍了，你们还想抵赖，有你们这么当爹娘的吗？”周老婆子上前一步，突然鼻翼微动，然后冲进灶间。
灶台上还放着一些中午吃剩下来的菜，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大碗红烧兔肉。
周老婆子看得是两眼真冒火啊，顺手抄起上根柴禾就要往莫氏身上打去。
周晓雨眼疾手快地把莫氏轻轻往旁边一推，一棍子砸在她的左肩上，痛得周晓雨差点儿彪泪。
“雨儿……”周光良和莫氏还有周晓雷一脸紧张地把周晓雨围在中间，“你没事吧！”
周老婆子对于自己被周光良一家挤开，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心里的火气腾腾地往脑门上窜，“周光良，你个白眼狼，老娘当年咋没把你扔在马桶里溺死！省得现在翅膀硬了来气老娘。”
之后又对周老头说：“老头子，你到灶间看看，那一大碗红烧兔肉，不是那姓李的丑八怪拿过来的，那能是谁拿过来的。”
周老头听了这句，三两步窜进灶房，看到灶台上那大半碗的红烧兔肉，气得眉毛胡子乱颤，挥手就把好好的碗打到地上，指着地上滚上了泥土的肉问周光良，“还说和那姓李的臭小子没关系，这是啥！”
周光良也是一脸懵，今天一天他都和儿子在镇上干活，也就比自家爹娘早进门一会儿，这时问他家里咋会多这些东西，他上哪儿知道去。
这样想着，眼神就看向自家媳妇，莫氏忙说：“这是今儿中午李婶子过来给雨儿换药时拿过来的，她说李叔和大川都出去了，她一个人也不想地家里做饭，就拎着只兔子说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爹，娘，这跟雨儿没关系啊，大川连面都没露。”
“屁，你这个败家娘们的话老娘一个字也不信，这丧门星如果不是和李家那丑八怪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李老婆子会给她治伤？”
周老婆子把眼一瞪道：“她那么会治伤咋就不给光泰治，害得我们到县里找了那许多大夫，花了这么多的冤枉钱。”
周晓雨心中冷笑，说来说去还是心疼银子啊，她不知道李大娘是真不会治蛇毒还是不愿给周光良治，反正她看见周老婆子这么一幅肉疼的表情心里就莫名地觉得舒服。
“臭丫头，小贱人，笑啥笑！”周老婆子见周晓雨的嘴角向两边翘起，皱着眉破口大骂道：“丧门星、赔钱货，居然敢做出这种有侮老周家门风的事，看老娘不撕了你！”
眼见着周老婆子枯瘦的爪子就快抓到周晓雨了，跟着周家二老来这里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周晓雨那胳膊可还被布条挂在脖子上呢，如果真被周老婆子打到，她那条胳膊怕是又要被用木板夹起来了。
正这时候，挑水回来的周晓霞见了把水桶扔在地上，一扁担就朝周老太婆的手背打去。
啪……
周老婆子的手被狠狠地打下，她回头一副要吃了周晓霞的样子，咬牙切齿地道：“小贱人，你敢打我！”
周晓霞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扁担落地地上，说话有点不利索了，“不，我没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阻止你打雨儿，她身上的伤还没好……”
但周老婆子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解释，回头看成向周老头，“老头子，我都快被你这个好孙女打死了，你还要当看不到吗？还不快帮我打死那个忤逆不孝的贱丫头。”
周老头 一步一步逼近周晓霞，突然，他只觉得后北一痛，猛的回过头就见周晓雨没受伤的手里拿着掉在地上的扁担。
“你也敢打我？”
“你媳妇不是说我们忤逆不孝吗？我这是为了证明你们的说法，这么多乡亲看着，你总不能让他们觉得你们在睁眼说瞎话吧？”
周老头才想说话，就听周晓雨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们姐妹也不容易，为了尽孝让大家伙都知道你们是说大实话的人，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
“可我和大姐真做了你们说的事，你们倒用反过来怨我们打了你们，唉，想做个孝顺的人咋就那么难呢。”
许多围观的村民听了周晓雨的感叹，忍不住笑出声来，有几个向来看不惯周家二老的人小声嘀咕道：“听周晓雨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道理啊，说人家忤逆不孝的是周老婆子，周晓雨姐妹照她的话做了，她咋还说那两姐妹不孝顺啊。”
“听说过鸡蛋里挑骨头没，周老婆子向来看不上自己的三儿子，当然连带着也不上三房的几个孩子，自然他们咋做都是错的。”
虽说是小声嘀咕，可这声音却正好让在场的周家二老听了个一清二楚。
周老婆子气得对说话的人吼，“哪天你们也被自己的晚辈拿扁担打，就不这说风凉话了。”
“唷，周婶，你还记得晓雨晓霞是你孙女啊。”人群里一个媳妇子惊叫道：“我们一直以为你非打即骂的是丫鬟小厮呢，原来是晚辈啊。”
媳妇子夸张的神情跟语气又惹来阵阵轻笑。
周老婆子觉得自己的脸全都丢尽了，对着那媳妇子喊：“大全家的，这里有你啥事啊，我们老周家的事跟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嘿，我就是瞎说一两句大实话，你不爱听就别听呗，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说啥呢。”
“这是我儿子家……”周老婆子理直气壮地道：“自然也是我家！”
“你可得了吧，咱村里谁不知道周老三被分出来的时候别说一寸地，就连一块砖也没有，他如今住的地方可是村里的，你出来点啥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