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宁静的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古老的王府之中,为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
庭院中的花香与草木的清新混杂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又生机勃勃的氛围。
“也没什么特别的计划,都是一家人,靠着这份血脉相连,随手帮帮忙也就是了。”
顾倾城的声音如同春日里轻拂过湖面的微风,温和而淡然,她的话语中透出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与亲情。
她轻轻转过身,对坐在轮椅上的萧珩煜说道:“王爷,准备好了,该扎针了。”
银针在跳动的烛火上轻轻燎烤,那细长的银光在火焰的舔舐下渐渐泛起了赤红,宛如一抹即将消逝的晚霞。
萧珩煜的目光随着顾倾城的动作流转,心中却在回味着她那句“随手帮帮”,字里行间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意味,让他不禁沉思。
正当萧珩煜的思绪还在飘忽之际,嗖的一声破空而至,那炽热的针尖犹如流星划破夜空,瞬间穿透了皮肤的屏障。
剧痛如电击般贯穿全身,萧珩煜的眉头紧锁,全身的神经就像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唤醒,紧绷到了极致。
经历了多次治疗的痛苦,加之今日种种纷扰,萧珩煜学会了沉默是金。
他逐渐察觉到,每当顾倾城的心情越加纷乱,她的手法便越发精准而果断,就像是是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的波澜。
清晨的阳光刚刚探出头,白洛吉便如同一只活泼的小鹿,在庭院中四处穿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她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生气。
萧珩煜乘坐着轮椅缓缓进入花园,远远便望见了白洛吉那跳跃的身影。
他轻轻呼唤了一声“喂”,随后摇动轮椅缓缓靠近,眉宇间带着几分无奈:“怎么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就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端庄吗?真是让人头疼。”
白洛吉闻言,狡黠一笑,蹲在轮椅旁,拉扯着萧珩煜的衣袖,眼中闪过顽皮的光芒:“哎呀,哥,你就别老是抱怨头疼了。
从小到大,你也没把我当大家闺秀养过,嘿嘿。”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却又不失亲昵。
“哥,你……”白洛吉的笑容收敛,小脸鼓成了包子,不满地嘟囔道:“我才不是关心他呢,我只是怕别人照顾你不周到。
哦,对了,还有倾城妹妹,她平时总比我起得早,今天却不见踪影……”
话音未落,白洛吉的眼珠一转,忽地站起身,凑近萧珩煜,眼神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就像是一只小狐狸发现了什么秘密:“哥,昨晚我看见倾城妹妹去了你房间,很晚才出来……”
哐当一声,萧珩煜轻轻弹了白洛吉一个脑瓜崩,力度虽不大,却让白洛吉的眼眶瞬间泛起了泪花,她捂着额头,委屈地抗议:“哥,你怎么打人呢?”
萧珩煜笑而不语,眼中满是宠溺:“就是要敲敲你这不清醒的小脑袋,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顾姑娘是来帮我扎针治腿的,昨晚的针法尤为复杂,所以才耗时较长。”
他的目光落在白洛吉额头上那块因自己不慎而留下的红印,心中涌起几分歉意。
他温柔地伸出手,像小时候白洛吉不小心撞到树上时那样,轻轻扳过她的头,对着那处红肿轻轻吹气,口中喃喃:“不疼,不疼……”那动作,那语气,就像是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这一温馨的画面,恰好落入了刚绕过假山的顾倾城眼中。她的心猛地一颤,慌乱之余,连忙躲到了山石之后,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顾倾城倚靠在冰冷的山石上,耳边回响着萧珩煜对白洛吉的柔声细语,眼前则是两人毫不遮掩的亲密无间。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感在她心中翻涌,让她不禁自问:顾倾城啊顾倾城,你究竟在期待什么,他们可是兄妹……
虽然理智告诉她应保持距离,但情感的潮水却难以遏制。
顾倾城偷偷探出头,目光紧紧追随着萧珩煜与白洛吉的每一个互动,直至白洛吉蹦蹦跳跳地离开,两人的嬉戏结束,她才勉强平复了心情,悄悄拭去手心的汗珠,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两人。
“王爷,白洛吉小姐……”
白洛吉闻声回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兴奋地呼喊着“倾城妹妹”,小跑着迎了上去,紧紧握住顾倾城的手,那份亲昵自然流露。
萧珩煜敏锐地捕捉到了顾倾城欲言又止的神情,明白她有要事相商。
于是,他轻拍白洛吉的肩,吩咐她先去享用早餐,同时不动声色地给顾倾城递了一个眼神,暗示她随他前往悠然阁,那里将是他们谈话的最佳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