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药!”
方茹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塞进沈海平嘴里,才松了一口气。
沈香寒抱着花束慢慢走过来,她望着沉默不语的丁亦凡,心里的酸楚更加难以抑制,从她苏醒过来活到现在,只有他和其他人不一样,认为她也同样拥有活下去的权利。
光是这份想法,就值得她感激。
“对不起,我爸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你们刚才好像在为车祸的事吵架,我有些弄不明白……”
那起车祸明明是个意外,可是听到他和她爸爸的吵架内容,好像还有隐情的样子。
丁亦凡默默审视了她一会儿,敏锐的视线落在她臂弯里的花束上,淡雅素白的菊花,象征着亲人对亡者的一种悼念。
“她最喜欢的是小雏菊,虽然和白菊很像,但是却有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意义,因为小雏菊还有一个名字叫长命菊。”丁亦凡耐心地解释给她听,就像当初她也曾用心告诉过他,以前说过的话,原来他都还记得。
“一个代表着生,而另一个代表着死。”沈香寒淡淡地说。
“原来沈小姐也知道啊。”
沈香寒顺着他揶揄的目光看过去,墓碑前摆放着一束朝气怒放的小雏菊,但是她带来的却是白菊花,他大概认为她故意的,所以这微妙的话语显露出一种深深的讽刺。
明知道他误会了,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因为最好的解释只有一句话,埋在这里的人不是真正的沈香寒。
“我……我以后会注意的。”她结结巴巴补充了一句,就算变成别人,也不想被他讨厌更多。
“你爸都快没命了,你还有心情和男人聊天?”杭少泽的手臂突然从后面揽在她的腰上,似真似假地数落着她,偏又故意炫耀一样亲密地吻过她的额头,瞳里的光芒,幽邃不见底。
沈香寒不明所以地抬眸看杭少泽,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做这些奇怪的举动。
丁亦凡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隐忍,“我还有事先走了,沈小姐如果心里有什么疑惑,可以随时来警局找我。”
丁亦凡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向他们微微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这场小小的风波随同他的离开也总算一起过去。
“他说的疑惑……”沈香寒喃喃自语,腰上一紧,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杭少泽那双微眯的凤眸,闪耀着潋滟的光芒,却让人看不清楚里面深藏的东西。
杭少泽轻轻一笑,回答她说:“他只是不能接受事实罢了,你明白的。”
当初他们本来就是被迫分手的,对于热恋中的情侣而言,感情在最美好的时候一下子被切断,就像盛开的花朵在极致那一刻被冻结住,不会枯萎,也很难放下,换作是丁亦凡突然死了,她也接受不了。
沈香寒微微凝眉,胸口的位置仿佛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心,不得不承认地点点头:“对,我明白。”
“心疼了?”
杭少泽哂笑,他可没忘记,这个丁亦凡就是她在雀城美术学院念时喜欢过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