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导演私下为人还算是亲和，见我是第一次来，还挺照顾。
杨导演说道：“对准这个机位，说出台词就可以。”
“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
想来我也很少站在摄像机前，第一次不免有些紧张。
楚寻笑着，说道：“放轻松。”
“恩。”
楚寻能够将人迅速地带到状态当中。
我略微惊讶，当导演喊开机的时候，楚寻的神情瞬间变了。
不是那种变脸，而是连脸上最细微的表情都变了。
他站在那里，竟然给了我傅寒深的感觉。
我愣了愣，导演在旁边喊道：“卡！”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想到自己站在摄像机面前。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没事，再来一条。”
导演对着对讲机又讲了一遍。
楚寻又恢复了之前那样儒雅的样子：“吓到你了？”
我勉强笑了笑：“是有一点。”
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见到了从前的傅寒深。
那样漠然的眼神，似乎又将我打回了原形。
我还是那个备受折磨，躺在冰冷医院的顾安然。
第二条倒是完美通过。
下去休息的时候，楚寻跟着我一起坐到了休息的座位上：“你怎么样？”
“恩？”
我看向楚寻，楚寻说道：“刚才拍戏的时候，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没事，是你的演技太好了，被吓到了。”
不远处有程骁，他全程看着。
楚寻的演技的确很好，刚才就连他看到那眼神，也不由自主的会想到傅寒深。
似乎不管过去了多久，半年还是一年，他家先生带给顾小姐的伤害都没有抹去半分。
程骁接到了傅寒深的电话，他不敢让顾安然看见，所以又转到了另一头去打电话。
我见程骁在不远处背着身，喊道：“程骁？”
程骁正好挂断了电话。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傅寒深打给他的。
程骁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
我礼貌性的对楚寻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过去一下。”
“好。”
我走到程骁的面前，问：“怎么了？”
“沈小姐已经签字了。”
我猜这个时候沈雪也应该扛不住了。
“傅寒深做的？”
“恩。”
能够让沈雪彻底妥协的就只有傅寒深的无情。
我和程骁都不能做到。
沈雪的伤应该刚刚好，傅寒深就又刺激了沈雪一下。
我自嘲一笑：“那个时候傅寒深口口声声说不会让我伤害沈雪，这才半年多的时间，原来物是真的可以人非。”
“先生他是诚意悔过，顾小姐能不能够……”
“不能。”
我看着程骁，一字一句的说道：“诚意悔过又怎么样？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这辈子都没办法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