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天师将杯里的茶水喝光,拿起桌上的一瓶茅台酒,倒了满满一杯。
他先是轻轻嘬了两口,然后一饮而尽。
“贫道我出生在苍南山下的一个小村庄,自幼体弱多病,有一回我在家喝了一碗凉水,晕倒惊厥了,母亲背着我上山找清道观里的老道士求医,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我那老母亲看我这体弱的样子,想让我留在道观里,头都磕破了,才为我求来个师父,那年我十二岁,成了神霄派最小的弟子。”
“没过多久,神州大乱,外敌入侵,师爷师父师兄们,相继下山,匡扶天下,加入了抗敌队伍,因为我还小,所以被留下来看着道观的香火,等他们回来,可这一等……这一等……就再也没等到!”
独孤天师说着说着,竟然是哭了起来,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
“多年后我下山,才打听到,我师爷、师父、师叔伯、师兄们,尽数战死!”
没有说谎!
王野仔细观察着独孤天师的表情和神情,能够判断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独孤天师这经历,也算是有点奇特了。
“盛世隐居山中修行,乱世下山匡扶天下,挺好!”王野赞叹道。
独孤天师连喝了几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见笑了,小兄弟!”
王野一边吃火锅,一边好奇的问道:“那独孤天师,你刚入门不久,门中的人就都下山了,你这身厉害的轻功,还有这些符咒,哪里来的?”
独孤天师解释道:“我的练的轻功叫逍遥游,入门的时候,师父让我师兄教我的,我也只会这轻功,所以师父师兄们离开之后,我日日夜夜的练。”
王野看出来了,这轻功虽然不是什么上乘功法,但已经被这独孤天师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没个几十年功夫,确实是不可能。
“咳咳,说起来,贫道的名字,取独孤为姓,取逍遥为名,也和这轻功有关系,多少次了,都是这身轻功,替贫道保了命。”孤独天师感叹道。
柳昆生却是气得不轻,又忍不住怒道:“老东西,怪不得你夸下海口,原来打不过可以跑,哼!这次没让你跑了,要不是王先生,你早就死了!”
独孤天师老脸一红,道:“贫道也是无奈之举啊,在江湖上,我其实真有些薄面,一般的武道中人见了我,说说也就罢了,谁能想到遇到个油盐不进真打的!”
王野绝对相信,柳昆生现在恨不得让人狂殴这独孤天师一顿。
独孤天师喝着酒,也不去看柳昆生,继续对王野道:“至于符箓……说来不知道是不是师门不幸,我一个人等啊等啊,等啊等,第十个年头的时候,偶然一次小地震,雷祖殿蒲团地下的地砖被震飞了,我一看竟是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乾坤袋,还有一支笔,以及一本古籍。”
顿了顿,他手一翻,拿出了一支通体碧绿的笔,和乾坤袋一起重新放在了桌上。
“后来我在道观里的道观志里发现,这两件东西,都是我派的至宝,由历代掌门代代相传,闲来无事,我便研究起了道观里的道经,以及这两件法宝,三年又三年,三十六岁那年,我下山了……”
通过独孤天师叙述,王野大概了解了他的一些经历,不得不说确实是很独特。
虽然没有学到门派的修为和法术,但靠着神笔法宝和一本符箓大全,硬生生在江湖骗子和得道高人之间反复横跳,下山闯荡了近四十年。
“天师,你既然无牵无挂,要么在山中修行,要么游历凡尘,何必为了赚钱,冒这么大风险?”王野确实是找不出这独孤天师话里的破绽,但他问柳昆生要六十六万的酬劳,却也是事实,一个老道士要这么多钱,很不正常啊!
“提起这件事来,贫道更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