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祁莲扶住朝阳公主的肩,“公主,这是怎么了?”
瞧这神思恍惚的模样。
朝阳公主回过神,摇了摇头,“祁家姐姐,你放心,本宫没对祁鹤安做什么。”
这个祁莲自然知道,她就在门外没走远,若朝阳公主真做了什么,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我知道,公主,我是想问您,鹤安他和太后之间……”
祁莲说得有些迟疑。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虽然朝阳公主说过不会宣扬出去,但她还是有些忧心。
这两人实在荒唐,不但有违伦常,还表现得这样明显,让人轻易发现了。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朝阳公主给打断了。
“没有……他和太后之间能有什么?左不过君臣之谊罢了。”
朝阳公主不知道祁莲早已清楚他们二人之事,还在守诺为他们二人遮掩。
只是她到底年轻,虽然极力掩饰,些许慌乱还是被祁莲收入眼中。
祁莲有些哑然。
她被祁鹤安伤了心,却在她这个姐姐面前都未曾吐露半分他的秘密。
这份心胸,不可谓不宽阔,性情亦是至纯至善。
若说之前只是为了能有个人转移祁鹤安的注意力,那么现在她对朝阳公主有了几分真心喜欢。
祁莲不无遗憾地道,“错过公主这等女子,是鹤安的损失。”
“是吗。”朝阳扯了扯嘴角。
她又想起与萧令宜仅仅在朝会上见过的那一面,没说上几句话,只觉得是个貌美端庄的女子。
但其实在来使之前,朝阳公主就听过萧令宜的名字。
知道她在夫君崩逝后,是怎么在暗潮汹涌的局势中一人护着幼子,撑起了风雨飘摇的商朝。
让朝阳公主那时还是皇帝的大皇兄放弃了出兵攻打商朝。
这样一个女子,不过比她大了十岁而已。
她只是个躲在兄长羽翼下的娇贵公主,三日中她曾扪心自问,再给她十年,她能成为萧令宜那样的人吗?
朝阳是有些钦佩她的。
祁鹤安被那样的女子所吸引,也是理所应当。
祁莲不知她心中所想,重重地点了点头。
停顿片刻,她又有些迟疑地问,“公主,您,还喜欢鹤安吗?”
祁莲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突然有此一问。
明明事情已成定局了,不是么?
这几日她照料祁鹤安之余,不知怎的总有些心慌,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朝阳公主闻言也怔了一瞬。
随后略显失落道,“不过过去了区区三天时间,若本宫说不喜欢,不免显得太假了,只是我明白祁鹤安是不会喜欢我的,待我回去,或许时日长了,会渐渐淡忘吧。”
她略略叹了口气,扬起一抹真挚的笑意。
“祁家姐姐,我走啦。”
说完她没再犹豫转身,一如她的封号,迎着朝阳离开。
祁莲怔怔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傍晚时分,姜太医又来为祁鹤安看诊。
他换好药后,说伤势已经快好了,行走坐卧都没有太大问题了。
若是之前,祁鹤安一听这话,早就进宫去了。
但他垂眸片刻,将朝阳公主的要求告诉了姜太医,请他代为转达给萧令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