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玉的面庞平静,眼底却有着几不可见的厌恶,遥遥看了一眼坤宁宫的方向,随后叹了口气,也走了过去。
另一边。
锦王担心的事竟没发生——他以为玉萱公主砸苏明妆身上,两人会一齐跌倒,双双受伤,却没想到苏明妆从后面一把抱住公主。
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有这般力气?
锦王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玉萱公主。
她从苏明妆怀中出来,之后好奇地伸出手,“你身上装了什么,怎么硬邦邦?我好像撞到墙壁一样。”
苏明妆急忙拍开公主的手,“别乱摸。”
玉萱公主还不死心,又伸手过去。
苏明妆无奈,只能抓住公主不安分的小手,“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喊什么啊?这个时间太子带锦王入宫,就是想趁着皇后娘娘用完午膳、还未午休的间隙见个面,我们过去打扰,错过这个时间,一会皇后娘娘午休,锦王便只能干等一个时辰了!”
“啊,这……我哪知道?”玉萱公主意识到自己闯祸,表情心虚。
这时间,锦王已经赶到,“你们没事吧?”
苏明妆放开玉萱公主,“我们没事,你是随太子去见娘娘吗?别耽搁时间,快过去吧。”
秦羽落点了点头,“行,你们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说着,深深看了苏明妆一眼。
苏明妆刚要回应其眼神,余光却发现太子走了过来,急忙停下暗示,眼神恢复慌张,“我们没事,你快去吧。”
可惜,就在锦王准备回去时,太子已经赶到。
太子问道,“玉萱怎么样了?”
苏明妆欠身,“臣妇见过太子殿下,给殿下请安。”
太子面容上是惯常的淡笑,温柔的眼神中,隐着利刃,“免礼,本宫怎么没听说,明妆何时学武?”
苏明妆低头解释,“让殿下见笑了,不算学武,是臣妇嫁入国公府后,随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学了一招半式,只为强身健体。”
玉萱公主恍然大悟,“我就纳闷,你身上怎么硬得好像一堵墙,闹了半天是学武了?你从前不是最鄙夷姑娘家家学武吗?”
苏明妆无辜地看向公主,“不是公主,刚刚我在锦绣宫,不是和你说过我学了武,还学了医术吗?我讲了大半天,你听什么了?”
“啊,这……”玉萱公主眼神躲闪,“我想起来了,你确实说了,但……当时我以为几个月,你学不到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苏明妆无奈地嘟囔,“几个月,时间不短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个。”
之后急忙对太子恭敬道,“殿下是要带锦王去见娘娘吗?实在抱歉,让殿下担心,我们没事,请您带着锦王过去吧,别耽搁了时间。”
说完后,她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生怕被太子看穿。
每次与太子对视,她都心慌得很,因为其眼神太过犀利,好似尖刀一般,能把她伪装轻易除去,露出她最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
同时她也是狠狠骂自己许多次——她从前脑子是进了多少水、抹了多少猪油,竟认为太子温柔大度?
哪怕父亲在家中说过太子如何优秀能干,但她和玉萱公主依旧认为太子大皇兄,是天下最温柔、最好的兄长。
甚至,她们从前闯祸,不敢见皇后,都是先往东宫跑,让太子帮忙说情。
她从前是多睁眼瞎?现在,只想活活打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