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仪心里轻松了许多,又道:“那她和福常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和福常在的关系并不难解释。燕嫔是个难缠的人,惠妃更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贤惠,往下还要朕告诉你吗?”
苏幼仪思忖片刻,“想来是福常在在燕嫔手底下的日子不好过,惠妃趁机收买人心吧?怪不得当时那样的情况,若不是对惠妃极其忠心,福常在也不敢随意动手。如今想来,她的处事之道多半也是学惠妃的,看起来温吞不张扬,心里却毒辣。”
“惠妃毒辣,福常在不过是个盲从的痴人。”
皇上懒怠再说她们,只淡淡道:“经此一事她必定会收敛了,你也不必担心,她有分寸。”
苏幼仪觉得皇上和惠妃之间这种默契,比惠妃的心思更加叫人害怕。
他们毕竟是多年夫妻,有些事苏幼仪暂时还不懂,也不想懂。
她后怕道:“惠妃对我起了杀心,只怕是因为大皇子的缘故吧?她爱大皇子爱到这种地步,听闻当年大皇子曾被她救过一命,我以为能舍身去救别人的一定是个好人,谁知道……”
皇上轻哼一声,似乎对她的想法很是不屑。
小义子
忽从殿外进来,“皇上,雍亲王来了,要请他进殿吗?”
皇上微微点头,苏幼仪便起身穿鞋,“那臣妾先告退了,皇上和王爷慢慢聊。”
“聊的是家事,你留下吧,不过是该把鞋穿上。”
苏幼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忽然意识到皇上的意思,不禁面色微红。
雍亲王从殿外进来,朝皇上行礼,看见苏幼仪也行了一礼,苏幼仪忙侧身避过又福了福。
“皇兄,皇陵那边有消息了。”
皇上道:“怎么样,两位郡王还安分么?”
苏幼仪看了皇上一眼,原来说的是这件事。
雍亲王道:“很安分,期间有朝中的信使去过,回信也都按照皇兄的吩咐截下来看过了,看来他们俩的确没有异心。”
“不是没有异心。”
皇上淡淡一笑,“是已经不敢有异心了。连朕都知道了他们的心思,偏偏朝中还有不识趣的人想撩拨他们来制约朕。”
不识趣的人?
苏幼仪立刻竖起耳朵,反正皇上让她留下就是让她听这些的,不听白不听。
皇上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苏幼仪想了想还有雍亲王在这里,不能太不避嫌,便假装正在吃梨什么都没听见。
一口口鲜嫩多汁的梨块送到口中,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雍亲王反而偷偷笑了。
皇上一看便知道他在笑什么,心照不宣地朝他摇摇头。
雍亲王道:“皇兄不必介意。那些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无非是想在朝中多攫取些权力。要说谋逆造反,他们断断不敢。”
“朕自然知道他们不敢,但也不能任由他们屡屡胡作非为。”
皇上是个有主见有抱负的君王,仅仅坐稳这个皇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要坐得好。
苏幼仪不禁暗自猜想,皇上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会是李阁老一党么?
她又叉了一口梨,漫不经心地在嘴里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