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明远闭上眼睛,笑叹着:“我就是诉诉苦罢了,没指望你能给我出谋划策。”
“不过……”酒月停下手,起身去坐在石明远的面前,“妾身想,莫不如从后宅入手,得到那些夫人们的心,她们念着我们丞相府的好儿,自然也会对自家老爷旁敲侧击,吹吹枕边风……”
石明远的双眼乍然睁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样一来,也没有人会怀疑是什么拉帮结派了!”
“是呢,不过是妇道人家聚在一起说说话罢了,谁会想那么多呢!”酒月端了杯茶,递给石明远。
石明远心里很是很激动,接茶杯的时候都抖了一下,水洒在桌子上,“那你明天就去请各家夫人,不论朝政,只是闲谈,增进感情就好,一切费用我来出。”
“老爷,这不妥。”酒月露出为难的表情,“妾身只是个妾室,怎么配和各位正房夫人坐在一起?还是麻烦大夫人或者老太太去办吧。”
想到大夫人,石明远的脸沉了沉。
在玄安营出发时石青衫说的那一番话,让石明远心里对大夫人起了隔阂,就算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大夫人作恶,但疑心足以使他下意识地远离大
夫人。
“还是,让老太太去吧,老太太见的大场面多了,自然稳妥些!”石明远决定着。
亲娘总不至于害他吧?
酒月笑道:“别看老太太七十多岁了,她精明着呢,莫说别的,凭着老太太的面子,那些夫人们都觉得是高攀了呢!”
仿佛这棘手之事已经解决了似的,石明远心中畅快,他刮了一下酒月的鼻子:“还是你聪明,毕竟是楚城酒家出来的人儿,最会精打细算!”
酒月羞涩地笑了笑,可心中却觉得恶心至极。
楚城酒家……难道石明远说起这四个字时,完全没有想过酒留才是那个正经从楚城酒家娶过来的女子吗?
酒月永远不会爱上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但或许,她会永远伪装下去……
第二天,石明远起了个大早去老太太那里请安。
“平时在府里都见不着你人影,怎么今儿一大早来了?”老太太坐在饭桌前,打趣着。
“母亲别笑话我了,我这不是一有时间就来看望您了吗?”石明远笑着回答。
酒月是跟着一起来的,她站在一边给老太太布菜:“老太太,老爷若不忙一些,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呢。还是老太
太您有福气,身子骨硬朗,儿孙满堂。”
这番恭维,倒是把老太太逗得合不拢嘴:“别看酒姨娘平时不爱说话,人家一张嘴说得都是我老太婆爱听的。”
石明远陪着说说笑笑,一顿早饭用过之后,老太太略带几分正色:“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还求得着我老太婆的?”
石明远也不扭捏,直言道:“母亲,朝廷上那些事我不多说您也知道,我是希望您能和那些高门夫人们走得近一些,其他的事也都方便了。”
老太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石明远:“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和事实在太多,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不过,这种主意绝不是他能想得出来的。
酒月忙道:“回老太太的话,妾身见老爷烦恼,便也是随口出的主意,妾身眼界能及的,也就是后宅这些事儿了。”
石明远摆了摆手,无奈道:“母亲,她说得也没错,朝廷就是一汪浑水,谁都怕湿了鞋。这个剑走偏锋的法子,也不失为上上策了。”
再看酒月乖巧的模样,联想到当年酒留被送走,酒月都不曾劝过一句,老太太这心里倒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