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虽然贵为万物之灵。可是坏也坏在这里,每个人的心中想的是什么,没有那么的好知道,但是人都是趋利的动物,当一个消息传来,得知某个人对自己存在潜在的危险的时候,人总是愿意结合在一起,去讨伐这个人。他们在这个时候,就好像鱼一样,记忆只有七秒钟的时间,根本不记得要去讨伐这个人,在此之前,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集体的失忆,只要自身安全便可。其余的,皆和他们没有关系。百姓,便是这样的人群。说的不好听一点,就好像喂不熟的白眼狼一般,沈苏白在心底摇着头,替着黄子馥感觉到不值得。
沈苏白缓缓地站起来,将那张纸又换给了顾楷尘,他的面容已经慢慢的沉静,看不出喜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纸张上面的内容是从哪里来的?”黄墨羽半眯着眸子,那成了一条隙缝的眼睛,很明显的在表达着怒气和不满意。比黄墨羽沉静一些的赵子鸢看了纸上的内容之后,心中也有微微的怒气,她向着顾楷尘偷取询问的目光,附和着黄墨羽问道:“是啊,顾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
回事?”
顾楷尘的眸子往着地上看了看,他微微的垂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困难的事情一般,最后,顾楷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抬起头看着众人说道:“这纸上的内容如大家所见,都是现在金陵城之中的百姓们,在谣传着的歌谣。”
“什么?”
黄韵,黄墨羽和赵子鸢三个人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表示着不敢相信。黄韵离着顾楷尘最近,像是怕自己看错了一般,她立刻将顾楷尘放在桌面上的纸又拿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上面的内容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内容之后,黄韵沉沉的放下了那张纸,脸上的不敢相信已经变成了担忧。
“不用说,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子馥!”赵子鸢握紧拳头,她的上牙齿气的紧紧地咬住了她的下嘴唇,整个人面庞的神情紧绷,怒气冲冲。
“对!肯定是的!”
黄韵像是猛然的受到了提点一般,立刻的点头支持着赵子鸢的话。她此刻的心中十分的慌乱,一种担心黄子馥的情绪自然而然的在影响着他,黄韵抬起头,看着沉默异常的大家问道:“这……这些言乱如此
的……如此的有偏颇,三姐现在又出门在外,我听说那些难民也十分的凶残,三妹……三妹不会有……”
“不会的。”在一片沉默之中,回答这个问题的人,竟然是一直沉默着的沈苏白。在大家齐刷刷的疑惑的目光之中,沈苏白淡淡的抬起眸子,眼睛之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茫然,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但是沈苏白的反应能力极快仅仅是一瞬的事情,他便立刻的保持着他中立的态度,微微的解释道:“有楚公子在皇上的身边,我相信……皇上是不会有事情的。更何况,皇上洪福齐天,怎么可能会有事。”
沈苏白的话十分官方,听起来稍微的生硬了一些,但是却也十分的合情合理。大家又将目光给收了回去了。只有一个人,那目光犀利,久久的不肯回收。那是来自于白亓笙的目光,仿佛来自于深井之中的幽凉,仅仅是片刻的注目,便让人觉得一阵寒气从背后蔓延开来,四肢也变得冰凉。
注意到对面的目光,沈苏白抬起头,与白亓笙对视着。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一黑一褐的眸子之中,闪烁着
复杂的光芒,表达着不同的情绪和想要表达的意思。沈苏白的眸子淡然,从容不迫,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动容一般,而白亓笙的冰冷的眸子之中,是一种寂静。仿佛所有的事情,已经烧成了灰烬一般的寂静,久久的看着白亓笙的眸子,会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是,沈苏白仿佛是个例外。两个人在无声无息的对视之中,仿佛进行着一场战争。最终,片刻之后,白亓笙先将目光移开了。他朝向着顾楷尘,略微的皱着眉头的问道:“这事情肯定不简单,正如赵小姐所说,这肯定是有人陷害的。只是这背后……顾兄,可有什么思绪了?”
顾楷尘摇了摇头,他抬起手,像是感觉到了疲惫一般的,用着指腹揉着自己的鼻梁骨。他那宽大的衣袖,从他的手臂上面轻轻地滑落,露出苍白而消瘦的手臂。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忙碌和操心,顾楷尘确实是消瘦了不少。
“正是因为敌我不明,但是又因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今天才会紧急的将大家召集过来,想要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你们大家也都看见了,
这纸上的内容,是多么的危险,而且还在金陵城之中广泛的流传着,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想恐怕……在子馥表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之中,会掀起腥风骇浪来。到时候,金陵城就陷入危机了,恐怕整个南楚都会陷入危机,更何况,这上奏的折子之中,也有谈论到大齐国和匈奴的,现在这两边也是对我们虎视眈眈,唯恐我们南楚不乱……“
顿了顿,顾楷尘面容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的担忧了,他继续的说道:“现下,我们应当赶紧的采取措施,防止这些情况出现。”
顾楷尘说完了,房间之中一片沉静。虽显然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但是眼下,这法子却不是那么的好想出来的。顾楷尘左右的看卡,见每个人都紧紧地闭着嘴唇,不像是要开口,有话要说的样子。
仿佛嘴巴是一道门,不仅紧紧地关上了,甚至还加上了锁。这让顾楷尘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阵焦急的感觉。不过他性子温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不知应当如何的让大家开口。
最后,顾楷尘在房间之中巡视了一圈,目光沉沉的落在了沈苏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