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馥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沈苏白眼神之中隐藏的强大的气息,那种气息从沈苏白的眼神之中散发出,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种气息,伴随着那青松的安稳而清明的味道,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特别的感觉。
沈苏白那让人觉得安静的长袍,在此刻也透露着一种坚毅,白色的代表着一种无,也代表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就按照说的那样做。”沈苏白放下手中的奏折,简单的放下的动作,却仿佛是在放下心中的顾虑,而清澈的眼眸之中漆黑的眸子,是为所谓。
黄子馥也将手中的折子放下了,眸子无所虑的对上沈苏白,点了点头。“好。”
达成了共识的两个人,很快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情。原本黄子馥请来沈苏白最终的目的也是这个,而接下来的折子之中,大部分的事情或多或少都牵涉到了这些官员,在闹腾的永远是那么的几个人。
扰乱内部,制造问题的也永远是那么的几个人。那几个人,确实在南楚占有很高的地位,而且权势很重,况且几家人都是有所关联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才会这么的无所畏惧,但是
这也是他们的缺点,一损俱损,更容易连锅的端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南楚最深的毒瘤之下,还是有正直而公正,勤勤恳恳的官员的。否则,南楚也不会有今日的昌盛。只是,不能够再容忍这些毒瘤继续下去了,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刻,能够危机南楚的,统统的都要消灭。
黄子馥和沈苏白将那几个官员罗列了出来。同时,让人觉得微微的棘手的事情是,这些官员的背后不是其他的人,而是关乎于南楚的皇子,关乎着南楚未来的那些人。
那些皇子需要人的支撑,而那些官员也需要庇佑,两者相互的连接在一起,如同纠缠的树枝一样的捆绑着。而最大的背后的支撑着,就是五皇子,六皇子。还有七皇子。
黄子馥在整理的时候,发现原来十三皇子,黄墨羽也是有一部分的人的支撑的,他并不是孤家寡人。黄子馥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脑子之中暗暗地形成了一个圈,凝视片刻,黄子馥的眼睛继续的往着下面看去。
当看着和七皇子连接在一起的官员的时候,黄子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用手敲了敲桌面,吸引来沈苏白
的目光之后,黄子馥用手指了指纸上关于七皇子的地方。
沈苏白静默了片刻,走到黄子馥的面前,将那些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缓缓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黄子馥一直紧紧地盯着沈苏白的脸,可是沈苏白的脸上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刚开始他看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现在看清楚了之后表情也一点变化也没有。
可是这些人是关于七皇子,沈苏白在黄明长的手下做事情,怎么能够不在意这件事情呢?黄子馥感觉到一些不理解。沉静的站在一旁的沈苏白,如同月光之下一颗静静的青松,独自而遗世,似乎眼前的东西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黄子馥掩饰眼中的讶异,语气带着两分的戏谑,“沈公子,这部分我们也要清理吗?”
沈苏白站在黄子馥的身边,黄子馥是坐着的,而沈苏白是站着的。沈苏白眸子之中没有情绪,他手背在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黄子馥,眉毛轻轻地挑动了一下。嘴角却缓缓地荡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三公主,现在做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顿了顿,沈苏白继续的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和
七皇子的关系,那么你又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一番话,黄子馥听得哑口无言。也对,她早就应该清楚沈苏白的性子,也早就应该明白沈苏白会怎么做的,自己真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很显然,沈苏白不是一般的人,他做事直接而手段决绝又坦荡。在沈苏白和七皇子的关系上,沈苏白会明确的告诉黄明长。但是站在解决这个问题上,沈苏白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做。这就是沈苏白,他说的坦坦荡荡,恐怕做……也会做得坦坦荡荡。
“可沈公子,接下来要做这件事情的是你,就不担心你和七皇子的关系吗?”
“这个就不劳三公主担心了,总之三公主交代给我的事情,我会完成,三公主只需要看到结果就好了。”沈苏白脸上噙着的笑容越发的加深了,他看着黄子馥的眼神之中是自信,是无所谓,也是……疏离。
面对站在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沈苏白。黄子馥的手指蜷曲,松开,蜷曲,松开。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重复着这两个动作。在两个人的对视下,最后黄子馥点了点头。“那好,就等沈公子的佳音了。”
从偏殿之中,大家相互的散了之后。黄子馥走在去往宸妃的宫殿的路上。
一抹湖绿色的裙角印入了黄子馥的眼帘,眼前的两匹壮实的骏马也落入了黄子馥的眼中。是早上的那一辆黄子馥看到的马车,黄子馥赶紧的拉着念安躲到了两颗树的背后。
马车掉了一个头,缓缓地驾驶着,往着黄子馥她们的方向过来了。还好眼前的两颗树木前面还有一些高高的灌丛,黄子馥立刻的蹲下了身子。
“哒哒哒……”马蹄的声音渐渐地靠近了,那声音十分的清脆。黄子馥昂着头,躲在灌丛之中,眼睛却时时刻刻的看着那辆马车的方向。马车渐渐地正面朝向了黄子馥,马车上面坐着两个人小厮,一男一女。
那婢女……看起来有一些的眼熟。
黄子馥的双眼扫过马车的后面,发现当马车驶过了之后,原地上留下来了一个人。那是……
紫色的金边马褂,对襟明黄色的长袍,马龙金边踏马靴。头发用金色的冠顶束起,一根汉白玉簪子从中间穿过。那人面色沉静,薄薄的嘴唇抿的紧紧,促狭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那不是黄明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