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岳见云赫安已走,便上前朝薛瑞施了一礼,“见过薛侍郎。”
薛瑞并不待见常岳,仅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常少卿,你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薛侍郎,不妨进屋细说。”
薛瑞确实站的有些腿麻了,于是颔首道:“嗯。”
二人进入正厅,依次落座。
管事的又命人奉上两杯茶水。
薛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常少卿,有话不妨直说。”
“薛侍郎,此次小女与令郎做出这种事,且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于你我而言,都是丢颜面的大事。”
“常少卿养出那般不顾礼义廉耻的女儿,还有脸在这跟我说颜面?”薛瑞面露鄙夷。
常岳手心攥紧,心里恨的牙痒痒,此事薛无痕也脱不了干系,但无奈人家官阶比他大,他也只能强忍着不快笑着附和。
“薛侍郎说的是,但现在我们互相埋怨可不是明智之举,需共同想出对策,解当前的眉之急呀!”
“你想怎么做?”薛瑞问。
常岳眼珠转动,“薛侍郎,不如就让令郎娶了小女,对外说二人本就情投意合,堵住这悠悠众口。”
“情投意合?”薛瑞气的脸都黑了,“京都谁人不知我儿与信侯府有婚约,现在说我儿与你女儿情投意合,岂不是在说他朝秦暮楚,见异思迁?”
常岳皮笑肉不笑,“薛侍郎此话言重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等风头一过,这事便也算不了什么。”
“若令郎不愿娶小女,落个始乱终弃的骂名,日后还如何议亲?”
“你在威胁我?”薛瑞本就在云赫安那受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处发。
“薛侍郎莫急,我也是实话实说,此事小女与令郎皆有过错,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单单怪谁也说不过去。”
薛瑞怎会不知,只是他早已气昏了头,将所有错都怪在常玲身上,自然不会让这样的狐媚女子嫁入府中。
“若薛侍郎仍有顾虑,我这还有个法子,说不定能躲过这场风波。”常岳又道。
薛瑞来了兴趣,“哦?你且说说。”
“薛侍郎可对外说,与信侯府的婚约早在两年前便已退去,令郎与我家小女是今年定的婚约,一切也就说得过去。”常岳道。
薛瑞总觉得不妥,“你当信侯府是什么?我撒这弥天大谎,他们能坐视不管?”
常岳面露狡黠,“此事丢的是三家人的颜面,若能平息过去,对信侯府也是利大于害,他们不会过分追究。”
“即使追究,他们也无证据可言,既没有契纸约,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谁又说得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种舆论交错,总好过泼一边的脏水来得划算。”
薛瑞闻言认真思索起来,似乎也是这个理。
但让自家儿子娶了常府的庶女为妻,他仍心有不甘。
“容我再想想。”薛瑞道。
常岳知道对方在意的是什么,常玲嫁入薛府,属于高攀,薛瑞在官场多年,自然想攀高枝往上爬,哪有往下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