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闻言,看着老道士,
“你的身体还能行不,西航可不近啊,哪怕是你全程坐火车,算下来也要三四天吧,你现在的身子骨还能支持你去远游吗?”
赵卫国的担心不无道理,游历虽然是每个道士都会做的事情,但是要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
“本来我后继无人,想着就这么算了,但是孙贼的到来,让我看到了我太精观的希望,我也想去做个登记,毕竟,登记过后,咱们这个观也就算是一种认同了,到时候,如果孙贼要把道观传承下去的话,有个备案也是好的。”
老道士一旦看到了希望,整个人的精气神提高了一截子。
本来血气亏空的他,现在反而给人一种回光返照的样子,赵卫国看着直皱眉头,
“时间是什么时候,多久。”
“今年的七月二七,西航分会,武术交流会持续半个月。
信件是我一个月以前就收到了的。”
赵卫国仰着头思索了半天,没有直接下结论,
“时间还早,我和孙贼后面看着安排一下时间,如果时间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去,你的身体我不放心,我会同行。
对孙贼来说,是个好事,能让他开开眼,知道一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赵卫国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一点也不顾虑老道士的忌讳。
老道士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如果不大动的情况话,无病无灾的情况下,再挺个几年问题不大,但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这次武道交流会,他如果去了,很有可能会回不来,但是,现在的他有了必须去的理由。
赵卫国看着老者那眼神渐渐的坚定了起来,也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自己到时候跟着去,应该问题不大,要是让老道士带着孙贼去,弄不好真会有个万一,
两人正说话间,小道士清风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师傅,你快去看一下小孙师弟,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赵卫国猛然转头,看向了孙贼所在的地方,老道士也起身看了过去,
只见孙贼闭着眼睛,身边放着好几本打开的,不时的,页会翻动一下,但是不见孙贼有任何动作,
“这不太对啊,怎么神游在白天也能出现了,而且还不怕日光?”
老道士也是懂得一些的,神念神游一般都是在夜间,日间的阳光阳气太足,会伤了神念的,可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孙贼的状态明显就是在神游,而且不惧阳光。
“哦,这是孙贼自己摸索出来的日游神,晚上的那个状态是夜游神,名字也是他自己取的,他一般看的时候都会进入这个状态,按照他的说法,这样看几乎不会忘。”
这时候,赵卫国可不会把取名字这件事说给老道士听他也有份,而且也把这样看的好处一并说了出来。
“他日游的状态下,一开始和夜游一样,但是慢慢的他发现日游状态下他能影响他的身体,但是现在看来,他能影响这些了,最起码看起来能翻看了。”
赵卫国因为见过孙贼这个状态,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当初他们两个还用神游找猎物呢。
老道士激动的胡须都颤抖了起来。
“真的是祖师爷保佑啊,让我临死前还能收这么一个徒弟,天纵奇才啊,真的是祖师爷显灵了,清风,去,给殿内所有神像以及祖师排位上香,算了,我自己去。”
老道士自己腿脚有些慌乱的反身要去大殿里面上香,感谢祖师保佑,
走了两步,才回头对着清风说道:
“你去孙贼周围,多摆开几本,如果看他哪本翻完了,就给他换本,一直换到他不看了为止。”
清风点头,慢慢的走向了孙贼,就停留在他周围,好奇的看着闭目的孙贼,说真的,清风跟着老道士也有快十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发现老道士有什么神奇的本领,所以,他也一直怀疑,他练的武功是不是是假的,可是孙贼的出现,
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不由的让不能好好练功的清风格外的好奇。
赵卫国也走到了窑洞门口,来过长凳,就靠着墙坐下,晒着太阳,看着孙贼慢慢的看。
时间一直来到了下午,维持了两个多小时的孙贼,终于在清风换第三次的时候,睁开了眼睛,才说了一句,
“谢谢清风师兄,”
就从盘坐的样子倒了下去,幸好赵卫国早有准备,上前一把扶住了孙贼,把他抱起来,放进了窑洞里面的土炕上,
这一下把清风还吓住了,老道士本来在窑洞里面在正在翻找些什么,一看到这情况,也放下了手边的事情,走了过来,
“这是精神匮竭了吧。”
老道士不亏是练气行家,孙贼和赵卫国好久都说不出来的原因,被老道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我就说孙贼这孩子为什么精神这么强韧,原来重点在这啊,这就说的通了,一次次的耗尽精神,在一次次的扩展神海,这样的锻炼真的有效啊,孙贼这孩子真的是前途无量啊,可是,也难为这孩子了,这样的苦他到底吃了多少。”
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面子,看的出来,老道士还是很激动的,
他终于搞清楚了孙贼精气神强大的原因,
强大不是天生而来的,是孙贼一次次的在耗尽心神以后,在一次次的恢复过来的,这才是孙贼精神力强韧的最终原因。
老道士不由的有些心疼,他也尝试过心力耗竭过,那种精神上的疼痛,是一般人难以忍受的,他不知道一个孩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道士看向赵卫国,赵卫国一摊手,表示这个他也不知道,
虽然练气决是赵卫国交给孙贼的,但是在练气的方法上方面,孙贼却走到了赵卫国的前面,开发出了各种不同的运气方式。
赵卫国自己也尝试过,那种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他自己也就练过几次而已,在没有尝试过了,那种神经上的痛,哪怕是他这样的莽夫,也难以承受。